请安,婉晴便是身子真不爽利,也绝不表露出来,只惹了老太太更不喜。
不过今日,倒是要两说了。
清芊扶着婉晴坐下了,又接了来莺儿递过来的热茶给着婉晴服用了,这才细细道:“老太太,姨夫人这些时日身子乏些,约是冬日了,胃口差些。白日里,Jing神头竟也不足。问她究竟哪里不舒服,她也说不出来具体,瞧着到也不是病。”
老太太这般年纪,听着清芊如此说,心中一动,便扭头开始细细打量婉晴。
婉晴今日穿的单薄,她人较高,身子便愈发显得苗条。只今儿个她坐下了,却是与往日不同,腹部似丰腴了些。
越想越是可能,老太太忽的露出几分喜色来。
婉晴匆匆瞧见了老太太神色变化,便立时低头看着自个儿手指,心中一喜,只道:成了!
果然,老太太立时急道:“清芊,我问你,姨太太这般多久了?”
“约有一月有余了。”
“那她这些日子可吃的下什么?”
“多是吃不下的,原先姨太太喜欢些清淡口味。这些日子,酸些、辣些的,反倒能吃下一些。”
老太太这般问,除了练容华并着绿宜、碧露二人外,其余人皆是露出恍然之色。
“那上月,可曾有月事?”
婉晴同着清芊,一下羞红了脸。
半晌,婉晴神色惴惴,轻声道:“不曾,只我身子不好。平常时,也有一两月不来的。”
“糊涂,你怕是有了身孕了。”
婉晴立时抬头,眼中似喜似惊,手也是摸了肚子,颇为不可置信,“我…我有孕了?”
来莺儿看了练容华一眼,见她也只是露出惊异之色,便上前笑道:“那自是真的,老太太哪里会看错。
我要恭喜老太太了,这如今出了门的姑娘们过节要来,姨夫人又有了孕。这个节日好生热闹,老太太怕是要合不拢嘴了。”
她这一说,其她丫鬟婆子们都热闹起来,又齐声道:“恭喜老太太添个曾孙。”
老太太这会子,确实笑的极为开心。
她一生共生了三子四女,大家都说她福气极好,孩子尽数都活了,没有早早夭折的。可哪里想,老了老了,竟只有两个孙儿。
那二房的孙儿丰荣长年病榻,又无子嗣,说不准哪一日还先她而去。
唯一指望着的丰赢,偏生是个不上进的纨绔子。高不成低不就,二十了,竟才娶亲,如今也是无有一儿半女。
老太太心中自是着急,如今总算是有了子息。虽这长子是从姨太太肚子里出来的,不美了几分,但老太太心中还是快慰。
总也无碍,练容华的性子不是苛待的。生了出来,只叫她养,叫她母亲便是。想来,也不会落了练容华的面子。便是不为着练容华,老太太也不愿意将孩子放在婉晴身侧抚养。
到底是介意婉晴身份,不管男女,若是放在她身侧教养,只叫孩子凭白小气,回头又沾染了一些楼子里的习性。
老太太很是看重言传身教,练容华那一身气度实在好。为着孩子好,也不能叫婉晴教养。
想罢,老太太这会儿喜道:“快快,莺儿莫要愣着,快些去请了大夫来。为着姨夫人瞧了,若是真,这是个大喜事。一会子,我这儿私出钱财,给着底下人发一份喜钱。”
听罢,来莺儿便立时走了。
老太太又道:“敛秋,你也快些下去,只吩咐外头小厮,快些将丰赢那混账小子领了来。若是真有孕,这事儿他得快些知道。”
往日里,老太太使唤来莺儿多些。敛秋人如其名,为人内敛,甚少说话。不过她二人跟着老太太尽数不少年月了,早早到了分出去嫁人的时间。
不过她二人不愿,老太太也不舍,这就一直跟着了。
应了声,敛秋也赶紧出了门。
随着老太太吩咐,其余丫鬟们只赶紧给婉晴拿了手炉、狐裘衣服,只叫她披了。老太太又叫搬了榻子来,好叫她半躺着,少费些力气。
真是好一通忙碌。
待稍歇了,老太太去瞧练容华。刚才会儿,她也跟着忙,老太太暗自点头,心中满意。这会儿,她看了婉晴一眼,笑着道:“你也是,她这儿说不得有了一月有余的身孕,你竟半点没发现。她身子早早不舒服,你该给她请个大夫瞧瞧才是。”
丰府这儿有专门的大夫,其中便是德济堂的坐堂大夫周瑞和,保安堂的坐堂大夫朱平奉,杏林百草阁的坐堂大夫劳意远。其余不晓得哪里来的大夫,自然是不敢乱叫的。
这三人,丰府每年每人需给封银一百五十两。除此外,只叫了人来看病,虽不必出请了人来时的费用。但这抓药银钱、病好了给的一应赏钱都是不能少的。
那周瑞和善于调养身体,如今老太爷同着丰荣的病,便是时时叫他来看。朱平奉善看女子内疾,丰府中女眷得了病,便是叫的他。劳意远善治急症、恶症,开的方子很是有效用。
刚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