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元良我也问了,虽性子胆小些,却还念着你,有几分担当。我也叫人去钟绫县查了,回头若他说的实话,便叫他拿了银钱来,将你赎了出去。如此,也成全了你们,好生过日子去。”
原以为向胭会喜极而泣,哪里想到向胭愈发哭诉了起来,连连道:“不可不可,夫人,我不能跟了那陶公子。还请夫人发发慈悲,仍留我在府中伺候。夫人,夫人,求求您了。”
“向胭。”碧露忍不住劝道。
向胭哭嚎几声,人便再也坚持不住,彻底失了力道。若非碧露二人扶着,须得立时瘫倒在地。
可昏迷之中,她仍摇头呢喃道:“夫人……不可…不可…姑娘…六姑娘…不可……”
章节目录 成人之美
练容华听了, 心中自是升起几分疑惑来。
“给她喂些水。”
绿宜听了,赶紧让碧露将向胭扶着,自个儿起身急匆匆去倒了杯水来。好容易喂进去了些,向胭到也转醒几分。
只她一醒来,却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竟是一下堆开了碧露。碧露未有防备, 也就摔倒在地。只她刚刚惊呼出声, 向胭却是从衣袖中拿出了剪刀便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啊!!”
碧露同绿宜二人哪里见过这般事,自是惊慌出声。
练容华也是吓了一跳 , 连连道:“快快, 快按了伤口。红梅, 将周大夫唤来。”
外头的丫鬟隐约听着了些动静,原就在猜测是出了甚么事儿。这会子听着要叫大夫,也不敢耽误,立时就去了。
这番忙碌, 也就到了午时。
练容华未将向胭送回梦溪苑, 只将她暂时安置在了碧露房中。现如今已经止了血,只大夫说怕也不大好。姑娘家,毕竟身子弱一些。
如今额头并着胸口都受了伤,也出了不少血, 加之思虑深重。若不调离妥当了, 便是能好,日后也是要落下病根的。
练容华这会子叫人赶紧照看好向胭。
她一头汗渍,这会子不仅有了外伤, 还有些发烧迹象。
“唉。”练容华一叹,却也觉得此事之中怕是另有隐情。这向胭若当真同那陶元良私定终身,二人又感情甚笃。为此,向胭不惜将人偷偷约进府来。
既做到了这份上,听她愿意成人之美,向胭不说一定要喜极而泣,却也万万不该如此刚烈寻死才对。
练容华眉头紧锁,片刻后说道:“去柴房。”
偏房柴院。
听着了外头又有动静,里头便有人挣扎了起来。因着被捆绑了一天一夜,陶元良只难受的浑身颤抖,便是手臂也磨破了一些。
自又有壮妇压住了他,随后又扯下布条。
“饶了我罢,夫人,我实在是难受极了。”当下,陶元良便哀声求饶起来。
练容华也不同他拐弯抹角,直接道:“我原听你说的恳切,本想饶你一次。哪成想,你倒是欺我一介妇人,处事不明?”
陶元良自是哭嚎,连说不敢。
“不敢?”练容华冷笑一声,嗤笑道:“那你可知,我已问了向胭,她是如何说的?”
“如…如何?”陶元良流露出几分心虚恐慌之色。
“我说,我也不是个心肠毒辣之人。你若真心,便去拿了银子来赎她,不若成全了你们,放她出府。哪里想到,她竟然用了剪刀刺了自个儿。”
“什么!!?”陶元良一下红了眼眶,面上羞愧至极。
“你还想说些混账话?若你二人真心,如今我放她跟了你,她何苦会想寻死!?陶元良,你若不说实话,我现如今就将你送去府衙!”
见练容华示意,那俩壮妇立时拉扯了陶元良起来。
陶元良自是哭喊,哆嗦道:“我…饶我一回罢了,我甚么都说了。只求夫人开开恩,让我再见向胭姑娘一回。她为着我丢了命,我对不起她。若夫人菩萨心肠,也只将向胭姑娘的尸首给了我,我叫人买来一口薄棺,为她下葬。”
陶元良自是当向胭已死,心中愧疚难忍,哪里还有半点方寸。
“说罢。”练容华坐下,只摸了摸自个儿的指甲,轻声道。
……
梦溪苑处,一整日丰澜书都坐立难安。向胭早早便去了,可到了中午时分都未有归来,她心中自然忐忑难安。
今日早上,她便是老太太那儿也未去,只让丫鬟去回说是着了凉,需得休息一番。到了午时,丫鬟问她是否上饭,也叫她不由骂了出去。
她在屋中很是不安,丫鬟们自也看的出来。只丰澜书半分没有想说的意思,往日同丰澜书亲厚些的向胭也不在,旁的丫鬟们哪里还敢多舍。
丰澜书如今也不小的向胭那儿是个甚么消息,原她估算着若是向胭认下了,练容华必然是要处置的。
可向胭到底是梦溪苑这儿的人,若要处置了,说不得需知会她一声。可哪成想,一个上午过去,明月苑那儿竟没半分消息过来。她也不敢打听,只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