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露两个丫头自当有眼力劲儿,立时去扶丰澜书,叫她不必行全了礼。
“这些话就不必说了,我瞧见了,你倒是真爱爱慕那陶元良。陶元良为人胆小懦弱,待你也有几分真心。你二人之事,说难也不难,不过你也需清楚一二。
老爷子刚刚去世,你这儿的婚事近期成不了。原是要守孝三年的,可实在也不好再耽误你。如此,一年时间还需有的。
到时,叫陶元良叫了媒人来提亲便是。不过到了那时,大Cao大办是办不了的,咱们外头也就不叫了,只内院这儿收拾一番,又叫厨房做两桌好酒好菜,叫老太太并着咱们穿红戴绿热闹一番,并送了你上轿。
我晓得这亏待了你,可你也不必担心。你真出了阁,老太太那儿必然是要送你一份不错的体己算做嫁妆。
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回头也为你置办一套。一应田地、铺子、衣物、被褥等尽数不会委屈了你。如此一来,想来那陶元良一家也说不得甚么。”
丰澜书细细听了,哪里不明白,练容华的意思是悄悄嫁了,外头是半分不通知的。
只如此一来,倒是叫陶元良那儿委屈了。娶个新人进门,到还需偷摸着。可实则说起来,陶元良以前个当街斗殴打伤过人,是进过班房的。后头又胡闹,到了这般年岁才上进些。而他一家子,也不过开个绸缎铺子罢了,家中也没甚么根基,能同丰府结亲,自是高攀的。
不说旁的,便是那绸缎生意,丰府提携他几分,他便有了泼天的好处。若非丰澜书年岁大了,加之身上有克夫之言,无论如何是轮不着陶家来提亲的。
只是这话再如何翻来覆去,总归是丰澜书再找不好其他的了。这陶元良,也是再找不好比着丰澜书愈发有家世之人了。
二者,可谓一拍即合。
如此,这事儿也就定了下来。
练容华先叫丰澜书好生回去梦溪苑那儿,对外头就说向胭得了寒季。只偏巧此时老爷子去世,瞧着有些不吉利,所以专门去了偏房处养病。平日里,不叫其她丫鬟见。
如此,自也没人生事。
待了三四天,去了钟绫县的小厮们回了。练容华细细问了,那陶元良到确实未曾说谎,年轻时仗着上有父兄,当街纵马行凶,叫人关押了。后头散了家财,这才打了板子被放出。又是浑浑噩噩几年,如今才想开振作起来。
家中母亲孕育一女三子,女儿已远嫁,具体如何不晓得。其中第二子十四岁时染了疾病,不消几日就去了,如今只剩下陶元良同长兄二人随在父母身侧。
陶元良长兄已经成亲,娶了一早点铺子之女。陶家之人,不是如何富贵之人,到也不却了几分吃食。
得知陶家情况,知晓陶元良未曾欺骗之后,练容华这儿同丰澜书细细交代了,又领着她去见了陶元良。二人一见面,自是抱头痛哭,陶元良口中仍喊着对不起向胭。
这会子得知向胭还活着,心中一块石头这才落地。练容华也不碍眼,只叫二人快些诉了衷肠,也就退出了柴房之外。
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丰澜书这才领了陶元良出来。
陶元良见了练容华便是一个长揖,因被关了几日,面色有些苍白,此刻仍旧感激道:“夫人大恩大德,元良铭记在心。我此生绝不负了书儿,待一年之后,必定叫了媒人来上门提亲。”
练容华也不多说,若这一年中,陶元良另娶,练容华也无话可说,只当丰澜书瞧错了人。
陶元良关了这些时日,练容华也不好叫他多待。他失踪这几日,外头陶元良带来了一个伙计早急了。练容华虽派仆人去说了声,只说陶元良正在访友,暂稳了几日,只也不能再拖下去。
叫人送了陶元良出府,此事也便算了了。
丰澜书得了练容华恩惠,这之后便愈发深居简出了起来。往日时常听着她一些不忿练容华之语,之后却是性情大便,反倒维护了起来,叫丫鬟们多有不解。
时日到过的也快。
转眼半月。
原先来的丰澜画等人,到底无法长久离家。老爷子放在陈明堂未下葬,她们也等不下去了,最后只得遗憾离去。
又过半月多,原要八月才赶回的丰赢二人在六月底便到了家。便是丰赢也顾不得同练容华叙请,父子二人只匆忙换了衣物便到了陈明堂老爷子的棺椁前痛哭。过后两日,才由父子二人亲自扶棺,这才将老爷子真正送走了。
如此,又过七八日,丰府之中才陆续撤下了一些香油、蜡烛、白布等物。丫鬟并着一众婆子们也算是松了口气,这些时日也累坏了她们。
练容华也非是苛待之人,见府中虽还是丧葬期,不宜热闹,但到底让着蒋婆子去账房那儿支钱,给着一众下人们赏了银钱。
这边总算事了,丰赢这儿这才松闲下来,同着练容华同进同出。
二人此番小别离,感情反倒突飞猛进,倒是如胶似漆了起来。
练容华的肚子也日渐大了,李婉歌见她二人感情甚笃,也怕丰赢年少不知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