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漫天知道那几个农民工是新大陆集团下属建筑公司的员工时,她踯躅了很久,还是拨通了许昌的电话。
许秘书,中青旅门口的农民工,你知道了吧?漫天在医院的走廊里,说话声音不是那么大。
许昌也取车来了医院,他说,小天儿,你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到医院。我不知道新大陆集团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现在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把这件事情捅到媒体上。
晚了,晚报和法制日报的记者都发稿了。人家比我们更快来到医院,有线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这件事,是新大陆集团下属公司的错,这个事情必须要纠偏。
许昌连连点头,放心好了,我现在来医院的路上,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几位大哥一个交代。我在开车,一会儿再聊吧。
唐绍仪十分看不惯路星河的纨绔做派儿,出了这样的大事,他居然不露面,而是让一个秘书来处理。在医院的病房里,他巧舌如簧,辩理也是夹枪带棒,说得许昌几乎没有插嘴的余地。
这次法律援助十分顺利,他们都没有搬出什么法律条文,就被许昌用钱摆平了。许昌请示了路星河,得到的答复是,重金抚慰亡者家属,妥善安排薪资发方问题,督促下属公司整改。可是,当他知道是漫天为民工做法律援助时,他还是顿了一下,我这两周都不能回去,帮我照顾好她。说完这些,他低吼了一声。
星河,你怎么了?是肺炎又犯了吗?许昌的声调有点高,碰巧被出来监督的漫天听到。
漫天的眼神有点焦急,她很担心路星河受不了三亚的酷热天气,更担心他的肺炎再次犯病。
许昌捂着话筒小声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期末考试完,漫天觉得百无聊赖,她并不着急回家,就询问导师,是不是有什么项目可以做,当她的导师说,他需要去三亚参加一个法律研讨会时,漫天毫不犹豫地报名了。她的内心告诉自己,她想去三亚,去看看路星河在干什么。
在三亚的湖湾酒店,漫天故意发了一个带着位置的朋友圈,亚龙湾,你好。果然如她所料,第二天早晨,她的房门就被路星河敲开了。
漫天打开房门的时候,故作惊讶,你怎么来了?
路星河一脸倦容,表情也毫无温度,不是你喊我来的吗?他绕开漫天,直接进屋去了。从她身边经过,她闻到了他身上几乎馊了的气味。她本来想着催他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可是他进屋后就没了声音,使得她好奇进了屋,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在她的床上,他睡得像个孩子。她看着他俊美的面孔,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他的睫毛很长,鼻梁很高,嘴唇很薄。她为他脱去了鞋袜和外套,帮他盖上了被子,一番折腾之后,漫天才坐在沙发里,看着路星河。
他的胡渣有点密,有点长,看来,他好几天没有刮胡子了。他的脸上满是疲累的表情,看来,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他的衣服上有油渍和汗渍,说不定,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洗澡了。三亚的天气湿热,他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做了什么?那么英俊、那么爱惜自己外形的他竟然如此不修边幅。
漫天剥下来他的衣服,他的身子已经有明显的变色,那是长时间日晒导致皮肤晒伤引起的变色。他的身子似乎更健硕了些,那是体力劳动造成的强健体魄。他可是新大路集团的执行董事,如今却在三亚当民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她看了他脱下来那衣服的水洗标,除了内裤,其他的统统装进袋子,送到了酒店前台。她不熟悉三亚,只能在酒店的商品部购买了一套休闲的衣裤,带回了房间。她蹑手蹑脚地进去,看到他还在沉沉睡着,便溜进了卫生间,帮她浆洗新买的衣服还有他换下来的内裤。
还好,三亚的太阳够大,那身薄薄的衣服晾在酒店的阳台,不到俩小时,就干透了。她从阳台取了衣服回屋,看到路星河已经醒了。
你睡了一整天,现在五点了。看他正看着自己,漫天笑了笑,把衣服放在床边,去洗个澡吧,你都馊了。
路星河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落,他健美的泛着古铜色的身子在漫天面前暴露无遗,他又看了一下被子里赤裸的身子,不禁笑了,这么迫不及待?我的衣服都给你扒光了?
漫天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赶忙解释,你别多想,我只是看你的衣服很脏,帮你送到客房部清洗了。你放心,清洗好了,我会还给你的。为了不让你裸奔,我从商品部买了一套衣服刚才我洗过了,你放心穿吧。
路星河扑哧一声笑了,这几天一直看工地,我都好几天没睡了,今天在你这儿,我算是回了点血。不过,弄脏了你的床铺,实在不好意思啊。
漫天摇摇头,没关系,你去洗澡吧,我让客房部换一下就好。
路星河从床上下来,大摇大摆就要去卫生间,他全然不顾那窗帘根本没拉,自己很可能春光乍泄给对面的房客了。漫天看着他的身子,慌张不已,脸红心跳之余,才注意到窗帘还没拉,于是匆匆去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