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脊背宽阔,手臂挥动时,有深深凹陷的肩胛骨。
很性感。
听完她的话,傅淮只是挑了挑眉,看到了?
没、没看到!她疯狂后退,撇清关系。
我还没说看到什么。
男人并不在意似的,将她搁在一旁的肉片下锅翻炒,装盘完毕后路过她身边,语调里有经久不散的笑意。
看到也没事,又不是第一次看。
*
他在她面前穿了约等于没穿,一副蓄势待发瞬间能脱个精光随时准备滚床单的样子,要出门时却又衣冠齐整,连纽扣都扣上最后一颗。
今晚郁雯约他。
他本不想去,但略作思忖,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男人在近九点半时才抵达西餐厅,迎接他的,是郁雯不算太好看的脸色。
但女人风情万种,即使心情见不得多爽利,稍微撩撩头发,一弯眼,又是言笑晏晏的模样。
傅总今晚很忙吗?我已经等了一个半小时。
他坐下,双指交叠,没说话。
郁雯抽出只手捧住脸颊,听说并购案七点就谈完了,我的电话打在六点之前,傅总怎么着都不该迟到吧。
不算迟到,男人说,我原本就没打算来。
郁雯表情微变,但片刻之后压下,尽量维持着笑容的得体。
就像在他面前,她总是想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
尽管男人这番话已经说得十分绝情,但郁雯仍是装作没听见一般,撕了盒炼乳倒进咖啡里,边搅拌边道:听说傅总中途回了趟酒店,是为这场约会做准备呢,还是有别的人要见?
有的人不像玫瑰,但话里却能带着刺,还要伪装着良善的模样讲出来,威逼与利诱齐下,自恃聪明,故作清高,让他嫌恶地皱了皱眉。
她这话说得朦胧,他却再清楚不过:郁雯是在暗示他,她已经知道了谈樱樱的事。
说来倒也好笑,他自己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郁雯一个外人来指点?
手未免伸得太长。
郁雯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继续开口道:我能接受你爱玩,甚至只要你不公开,不把人带到我面前耀武扬威,都可以。
但是阿淮,你要知道,最后和你结婚的只会是我。
所以我希望你,也能稍微在乎一些我的感受,这要求不过分吧?
傅淮看着她,璀璨的水晶吊灯在男人眸中晃出斑驳光影,他不笑时也很好看。
郁雯想,早些知道就好了,那一年的自己怎么就没发现,藏在遮挡下的,会是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
傅淮倏然笑了笑。
郁雯被这笑晃了一下眼睛,但还是本能地,把方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讲完:那个小姑娘是你们组的编剧吧?
我看了资料,挺青涩的,刚毕业,校内主修的是
男人敛了神色,却是乍然开口,今晚很漂亮。
郁雯愣了下,这是傅淮第一次夸她。
来得太突然,甚至不知作何反应,最终她只是将前面的话戛然而止,停下了对谈樱樱的评述,转而有些惊喜地低下头,手背蹭了蹭脸颊,是吗,谢谢。
傅淮却只是不疾不徐地,继续说着:邵安让我转达的,他说在包间门口见到了你,但你没有理他。
原来并非在夸她,这样的反转听上去竟更像反话,直觉让郁雯感到这一刻的气氛不太对,她不自觉捏紧了裙摆。
这是Elie Saab今年出的高定新款,她是第一个穿上它的人,可傅淮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为什么呢,男人唇角的笑有些嘲讽,是因为他家今年倒闭了一个分部,还是市场估值下跌?
不管你怎么说,只有郁家和傅家的地位是最匹配的,你父母也都很满意我,我们结婚只是早晚的事情。
她以为他至少会说话,再不济也是反驳,但男人只是轻轻嗤笑了声,比出言拒绝还要更让人难堪他甚至只把这些当笑话。
男人慢条斯理地抬眼,语调漫不经心,不带什么温度。
夸你美的人有太多,但我从来不觉得,你知道为什么吗?
四下沉默许久,郁雯骨子里的高傲致使她抬高了自己的头颅,绝不容许自己落于下风,但眼睛里已经有什么在破碎。
他说,有人皮囊走运得了个好模样,心却是黑的。
侍应生连菜都不敢再上,尴尬地看着女人面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最后变得惨白。
我如果结婚,只会是和谈樱樱。男人起身,理了理衣服压出的褶皱,娶你干什么,我又不爱你。
说完,男人径自离开,郁雯看着他的背影,想,他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她。
是啊,前面不过都是她虚张声势罢了,是她想嫁给他,也一早就知道他对自己并不感兴趣。
要是她真有自己所说的那么胜券在握,何必一知道他的消息,就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