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yin在门口侯了片刻,紧张的手里都是汗。青鱼从门里跑出来,隔着她有一米远,好像是怕她生气:“殿下,大人已睡下了,您择日再来吧,属下护送您回宫,这眼看着快下雨了。“
“本宫就在这里等着,他不出来,本宫就一直等着。“沈余yin顺了顺长发,轻轻一笑,“本宫可是说到做到。”
青鱼就知道会是这样,她无奈地上前一步,瞧了瞧天色:“殿下,真的快下雨了,万一大人不出来,您在这里淋着了……。”
“不会,”沈余yin抬眸看着她,语气里有十足的自信,“他才舍不得。”
沈余yin说了这句话,便气定神闲地在门口等着,她还偏不向里站,正站在屋檐外。雨丝开始细细密密地落下,她在心里数着时间,还没等雨丝再大一些,梁府的门再次被打开。
梁承琰从门内走出来,紧皱的眉下一双眸子凝着化不开的墨色。沈余yin与他四目相对,刚刚想迈上一个台阶,就被他捏着手腕拉到屋檐下。
她手指都是冰的。梁承琰叹了一口气,握着她的手指,忍不住低声喝道:“胡闹。“
“你瞒着我娶别人就不胡闹了?”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既然要做戏给旁人看,没了我的反应怎么能行,你若早些告诉我,这戏还能做的更真一些。”
梁承琰一怔,忽然见她开始掉眼泪。她早就把梁承琰当负心汉酝酿了半天情绪,本身也有些委屈,一见了他眼泪便忍不住了。
梁承琰自然知晓她的意思,想揽住她的手停住,又硬生生收了回去。
沈余yin抹了一把眼泪,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她故意提高了声音,带着哭腔的语句透过风传出去:“梁承琰,你要娶别人,这是什么意思?“
做戏要全套
雨劈里啪啦地落下来。
梁承琰看她眼里的泪像珠子一样滚下来,刚想伸手,被沈余yin一把打开。
“你演的像一点,”她小声嘟囔一句,高高扬起手,“我要打你了,你忍着点。”
梁承琰:“……”
一来这法子确实奏效,这出戏有了沈余yin的反应的确更真实;二来是沈余yin似乎觉得这场戏很有西斯,她玩心重,陪她玩玩也无妨。梁承琰点头,她的巴掌就落下来。
沈余yin根本没舍得用多少力气,指尖还是有点麻。她担心地看了一眼他的侧脸,见没红起来才松了一口气。
树后的人影动了动,沈余yin还想说什么,看到梁承琰目光示意她后面有人。她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将手绕到脖颈后解下原本挂着的玉璧,重重地拍到他手上:“这个还给你,我们两清了。”
她说完就回头冲进雨中,梁承琰连拦都来不及拦。他看着她纤弱的身影在雨幕中越跑越远,心被提起来悬到了嗓子眼,此刻不能追。
她是有意配合他演这出戏,追上去就坏了她的计划和心思。
只是看着她冒雨回去,他怎么放心的下。
沈余yin一口气跑到东街头,只看见街头站着两个人。两人她都熟悉的很,他们站在那里张望着,看见沈余yin,立刻举着伞跑了过来。
染绿将伞撑到她的头顶,将厚袍披到她shi透的身上,眼泪马上就哗啦哗啦地流出来。上次沈余yin在宫内被劫走到现在为止近一个多月了,她日夜担心沈余yin的安危,现在的眼泪自然是怎么也止不住。
“哭什么?”沈余yin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伸手擦去她眼前的泪,轻轻一笑,“本宫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小夏子在一旁牵着马车,让沈余yin扶着他的手上去,一边点起车内的灯,一边也有泪流出来:“殿下不知道,这一走可让我们好找。”
“你们是怎么知道本宫在这里的?”
“谢公子今下午便派人去通知奴才了,奴才怕误了事,和染绿早早地便等在这里了。”
她并没有和谢璋提起过这个计划,看来他是自己猜到了。
沈余yin一边想着事情,一边习惯性地去摸身前的玉璧,摸了半天是空落落的,才想起她刚才把那玩意儿摘下来给梁承琰了。她淡淡叹了一口气,忽然又想起什么,懊恼地锤了一下腿。
忘了嘱咐梁承琰,他要是敢碰于袂,哪怕是一个指头,她都要把梁府闹个底朝天。
染绿总算把沈余yin给盼回来,引着她向承露宫,一路上有说不完的话。沈余yin听着,才多多少了解了一下京中现在的情势。
沈元临未死的消息传回京城,他当初做三皇子时带过一些兵,那些人仍愿意拥护他。朝中关于改立新主的讨论声就越来越大,毕竟沈乾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朝政现在由梁承琰把持,想改立新主的那方势力,多半是梁承琰的敌人。
这种事情无好坏之说,大家各为其主,势力不同目的也不同。但如果沈元临真的回来了,梁承琰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可想而知。
自古成王败寇,她不是不懂这个道理。
沈元临……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染绿上前给她脱去shi了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