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谈行止苍白的面容,冷淡地问:“阿止,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熊样?是妈妈叫我来的。”
谈行止看了怀里的温晞一眼,不敢起身,用眼神示意谈雁芙噤声。
谈雁芙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两位助手将温晞带走:“送这位小姐回她的房间,千万注意不要弄醒她。不然,我弟弟可是会心疼的。我弟弟要是一心疼,你们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两位助手颔首,走到床边,将温晞小心抱起,带她走出房间后,替谈雁芙关上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谈雁芙摘下墨镜,别在自己领口,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道:“你快要开学了,和姐姐回去吧。这里医疗条件也一般,赶紧先回去看病。以后可别落下什么病根,走路都不利索。”
谈行止咽了咽口水,默然。
“楼也跳了,闹也闹了,适可而止吧。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她站起身来,端起了温晞带来的鸡汤,“先喝汤吧,姐姐喂你。”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谈行止扶着床,坐起身来,问背转向他的谈雁芙。
谈雁芙顿了顿,用勺子挥开鸡汤表面的浮油,语气不起波澜:“知道什么?是谈平楠只喜欢男人,是谈平林和我们妈妈有一腿,还是你和我其实同母异父?”
他被她问得失语。
“阿止,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不管怎么样,你我都姓谈,而你是我唯一的亲弟弟。”她坐向他床前的板凳,舀起汤来喂他,“姐姐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绝不会再让你像现在这样,伤心难过。”
“你也……也早就知道了。”谈行止喃喃,“你早就知道,却和他们一样,只瞒着我一个人!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样了!你以为我心里就比你好过吗!”谈雁芙冷静顿失,“就是因为你是我弟弟,我才不想让你承受不该承受的一切。我有时候反而羡慕你,羡慕你什么都不知道!”
“羡慕我?你是羡慕我从小被谈啸原训练成一个傀儡,还是羡慕我被他Cao控我的一切!”谈行止愤然落泪,“就是因为我是谈家唯一的孽种,他就让我一个人去过我不愿意过的生活,而让你们拥有你们的自由!”
“你以为我有自由吗?”谈雁芙说着说着,也罕见地掉下一滴眼泪,“不是你一个人,是我和你!在妈妈被他选中的那一刻,这就是我和你的宿命了!”
“但我不要这样的宿命!如果你舍不得谈家大小姐的身份,那你可以继续留在谈家,做你的傀儡!可是我有权利说‘不’!妈妈已经被谈啸原给毁了,而我,宁可死,也不要被他毁掉!”
谈雁芙手中的那碗鸡汤,被激动的谈行止打落在地上。
但她只是淡淡地看着鸡汤飞溅上她的裙摆,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阿止,有的时候,人就要认命。既然这是你的命运,你就没有说‘不’的权利。”
说完这话,门再一次被人打开。
一位医生打扮的陌生人和那两位助手,突然出现了。
助手替那位医生关上了门,而那位医生手持着针筒,朝谈雁芙问:“谈小姐,现在可以注射了吗?”
谈雁芙点了点头。
“姐,你要干吗?”
谈行止惊恐地问她,正想要跳下床逃离,却被两个强壮的助手一左一右按住了肩,替他撸起了袖子,露出了肱二头肌。
“我说过,我会保护好你的,阿止。既然你不喜欢在溪东镇的这段记忆,那姐姐就帮你把它忘掉。等你醒来的时候,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不是什么孽种,也不是什么傀儡,只是谈家的少爷。以后,姐姐再也不会让谁伤害你了。相信姐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姐,我不要!姐,求你了,你让他们松手!松手!”
谈行止惊惧地喊叫着,却还是只能无力地看着医生的针管一下扎进了他的肌rou。
冰冷的ye体被推进他的血管里,随着血ye游走到他的身体各处,让他马上昏昏沉沉起来。
见医生注射完毕,两个助手放开了手。
谈行止抵抗着席卷而来的倦意,迈着两条像被灌了铅一样的腿下床,力不从心地摔倒在地。
他知道,谈雁芙是铁了心,一定要抹去他的记忆,不让他去寻死了。
他艰难地爬到了谈雁芙脚旁,抓着谈雁芙的脚脖子,苦苦哀求她:“姐……我只……只求你最后一件事,求你带温晞去做手术……求你……求你带她离开溪东……就这一件……”
“事”字还没出口,他就晕了过去。
谈雁芙蹲下身,看向晕过去的谈行止,用手晃了晃他,确认他真的没有意识后,吩咐两个助手:“给我仔细搜查一遍他的房间,把那些会露出破绽的东西,都烧了。还有,给我认真检查他的电脑和手机,尤其是他留在邮箱里的邮件,电脑和手机里的照片、视频。只要是那些有可能让他想起这段记忆的东西,都给我处理干净。等你们处理完了,再交给我,让我重新检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