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喻的哀伤。
温晞流泪痛哭着,用拳头重重捶他的胸:“谈行止,你个杀千刀的大混蛋!乌gui王八蛋!满嘴谎话的大骗子!你就会骗我,你就会让我哭!”
再也绷不住了, 他被她骂得流下一行泪来:“念念,别哭了,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错了。”
“我不要听对不起!道歉有什么用!”
温晞边骂,边抽出她的手机,将聂子骞最后塞她的U盘里的录音外放出来。
在沙沙的杂音里,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也被干扰得有点失真:“所以谈行止这个胆小鬼,现在只敢偷偷告诉你,我爱你。”
谈行止不可思议地扬起眉毛,惊讶得忘了呼吸。
他绝没想到,那一晚对温晞说的话,居然会被录下。
“谈行止,道歉是没用的。我今天要重重惩罚你,罚你这个胆小鬼,罚你做你最不敢做的事。”温晞仰面逼近他的脸,与他鼻尖相贴,紧盯着他那双无措的黑眸,“我要罚你对着我,说一百遍你爱我。”
泪水更湍急地倾涌而出,大悲大喜的复杂情感冲刷过谈行止干涸的心田,让被黑暗禁锢太久的他,恍惚间,又看见了黎明的曙光。
他缄默许久,缓过神来,对她绽出一个最为纯粹的笑容:“一百遍怎么够?我要和你说一千遍,一万遍,正无穷遍,用英语说,用法语说,用德语说,用各种我会的语言都说一遍,说到你烦我为止。我还可以……我还可以学黄鼠狼Jing的声音和你说。我爱你,念念。”
第一句“我爱你”,他说得怪腔怪调,用了曾经18岁的他,教给她的黄鼠狼Jing的声音。
但从第二句开始,他变换回了他正常的声线,说得庄重、严肃、一丝不苟,更像是在对她立下永恒的誓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温晞听见“黄鼠狼Jing”这四个字,却骇然大惊,语不成调地打断他:“你……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想起你啦,他已经想起你来啦!”在一旁沉默了很久的Lightman突然出声,“他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话音未落,温晞猛地扬起下巴,出乎意料地撞向了谈行止的唇。
唇间相贴的一瞬,他被她的力道撞得惯性后退,却很快反客为主,按住她的腰,扶着她坐稳在他的膝上。
灼热的呼吸相互纠葛,分不清是谁先开始紊乱了节奏。
被冰凉的泪水濡shi的唇间被她带来的温度熨帖,辗转、吮吸、厮磨,让残留的泪渍瞬间蒸腾。
头脑中紧绷的弦被她的吻勾断。
理智消失前的最后一秒,他倏地摘下智能眼镜,猛揿下关闭键,将昂贵的眼镜随意扔到地上。
他可不想让Lightman旁观18|禁|画面。
他的西裤太滑,温晞只能拼命用手勾着他,防止她从他腿面滑落。
十年间难言的情愫,无法再以任何言语表达,她只能将这厚重的情感,倾注在这个长吻里,肆虐淋漓,不留余力。
谈行止注意到她在下滑,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绕到她脑后,罩住她的后脑勺。
他正想以更重的力道再一次深入时,突然听见了门外响起脚步声和隐约的说话声。
迟疑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是不是有人经过,便感觉脚下吹起哗哗的风声,似有什么东西从他脚边飞驰而过了。
紧接着,他听见办公室的自动移门闪了一下,就瞬间关闭。门外的杂音也旋即消失了,安静非常。
他混沌的脑子迟钝地告诉他——是有人在遥控,把这个误闯入他办公室的煞风景的扫地机器人带走了。
摆脱了所有机器人和AI的窥视,他总算彻底放下心来,重新投入回这个吻里,凶猛地用舌头撬了她牙关,继续交缠。
温晞却已承受不住,轻咬了他一下,他却不肯停。
她只能又重咬了他一口,让他总算停住。
她顺势轻轻推开他,因为缺氧而急促地喘息着,双颊也烫得不行。
谈行止用拇指擦了擦唇间,听着她的呼吸,颇有耐心地等着她平复过来。
他低低笑着问她:“怎么十年了,还是咬同一个地方?”
“谁叫你每次都没有分寸!”温晞又恼恨地骂他,“十年都没有长进!”
“谁说的?”他忽然抱着她站起身来,惊得她失声大叫,“有的地方,还是长进了不少的。”
在她的叫声中,他双臂有力地抱住她,步伐稳健地走向睡眠舱,一脚踹开了门:“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她惊叫后,也没闲着,替他解开了衬衫上的纽扣。白天,他看不见时,这些纽扣也是她一粒粒为他扣好的。
或者,不应该说是她,而是“Franco”。
“你最近都不换睡衣睡觉。”她喃喃着,任他将她Jing确地轻抛到了床中央。
“我老早就没有这个心思了。”他用指尖去摸她的脸,再次去寻找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