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金铺满在了河面上,随风漾开,金光灿灿。”
“你的文学素养提高了。”
“谢谢夸奖,我最近在读小月推荐的《面纱》。”
“怪不得她这么会骂人,原来她喜欢毛姆。”谈行止又想起什么,问Lightman,“卫生间在哪里?我想去洗个手。”
“嗯,卫生间啊,我看看。”Lightman停顿了几秒钟,指示他,“你往左跨一大步,然后一直往前走,对对对,再往右一小步,好了,现在笔直往前走,不要停。”
不疑有他,谈行止按照它的指示,一路走到底,膝盖却突兀地撞上了一个硬物。
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胳膊就被人狠拽,拖带着他往前倾倒而去。
天旋地转间,他感到自己被一双柔软的手臂裹挟住,躺落到柔软的床上,打了一个转后才在床中央落定。
他大气不敢出,只感觉清甜的柑橘香扑鼻而来,而温热的吐息像一只若有似无的手,轻挠着他的脸庞。
“你到得好晚啊。”温晞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惊得他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她扯散他的领带,“为什么坐长途飞机还要打领带?这么喜欢当衣冠禽兽么?”
双脸“腾”地起了火,谈行止忽觉得口干舌燥。
他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清了清嗓子,质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定的房间,我不在这里,又应该在哪里?”温晞用手摘下他鼻梁上的智能眼镜,“谈行止,你能不能说话算话一次?说好了不丢下我,又一个人飞到这里来,你想干什么?”
她用领带的尾尖在他喉结上打转:“还是,这几个月每天都和我在一起,你早就对我腻歪了,来这里偷偷会你的小情人?”
谈行止被撩拨得全身发汗,嗓音格外低沉,轻斥她:“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念念,你……你……”
他一时语结,从没觉得哪一次这么有口难辩过。
“那你为什么不肯带上我?是怕我耽误你工作?”她拢着他的头,将他更拢近一分,在他颊边轻啄了一口,“哦,那我确实会耽误你。”
谈行止简直快要疯了,用所剩无几的理智推开了她,她却不依不饶地解开了他的纽扣,拉下他的衬衫,又反扑回他怀里,故意可怜巴巴地问他:“谈行止,你现在就这么厌烦我了?”
“我不是……我……”
他正在思考该说些什么话来哄她,却被她牵起了手。
温晞态度骤变,以嫌弃的口吻道:“好了好了,你现在越来越没意思了,闹闹你都好没意思。先滚去洗澡,你一身灰,脏死了。”
***
谈行止坚持要自己一个人洗澡,温晞也随便他自己造作。
等他花了一个多小时才从浴室里摸出来,她已经吃完了酒店送来的晚餐,冷冷对他道:“晚餐我已经吃完了,你自己再叫吧。”
她分明知道,不靠Lightman,他是找不到房间里的电话去叫餐的。
他知道她还在生他的闷气,也不敢吭声,摸着墙,走到了沙发里坐下,心口堵得发慌,偏偏又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只能呆坐在沙发里静思。
温晞也不理他,就把他当作一团空气一样,晾在一旁。
两人持续冷战了半个小时,他总算听她问他:“你明天有什么行程?”
“要去见几个公司的高管。”谈行止几乎是立即回答,“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你不爱让我跟着,我何必犯贱呢?”她对他冷若冰霜,“那你是不是现在就要睡了?是的话,我再下去去开一间房。”
“再开一间房干什么?这床还不够大啊?”他急了。
“我还没困,想看电影,怕吵着你睡觉。”温晞振振有词。
“我陪你一起看。”他忙不迭地回答她,“我也不困。”
“你能看得见什么啊?”她是真生他气了,句句戳他肺管子,“陪着我听还差不多。”
“那就听。”谈行止拍拍他身边的位置,“过来,念念。”
温晞顿了许久,才从床上起身,赤脚走到他身边坐下。
她问他:“你要听什么片子?”
“随你。”
“噢,随我?”温晞用遥控打开电视点播,“那就看《金瓶梅》吧。”
谈行止呛住,不可置信地侧转向她:“什么?”
“你不是让我选吗?那我今天就想看《金瓶梅》。”她绝对是故意气他的,“对了,要不要让我替你好好描述一下?我高中学的最好的一门学科就是语文,保证描述得绘声绘色,栩栩如真。”
谈行止怀疑今晚温晞不整死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能认命地道:“不用了,你看就好,不用描述给我听了。”
温晞重重“嗯”了一声,用遥控点播。
如临大敌般紧闭上眼,谈行止等待着受刑开始。
但听到一段熟悉的背景音乐响起,他蓦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