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见见?
脑中带着这句话的回音,许筱戴着沉浸式的影音眼镜,坐在哥哥的书房地板的软垫上。许筝也带着同款的眼镜,坐在他身边。
眼前是一条不太长的走廊,走廊两侧和尽头各有一道门。
有灯,灯不亮,但足以照亮视野。
他们进入了一段影片。在浸入式观影中,观众和角色不能相互交流,但是共享着一个影片接口的观众是可以相互看见的,在这些观众的眼中,彼此和现实世界中的自己没什么不同。
许筱和许筝对视了一眼,又面无表情地各自错开了眼神。
二人往前走了一步。眼前突然跳出提示。
“观影者中存在二次观影的观众,此次将进入交互模式,是否继续?”
许筝心下一跳,影音文件是他通过调查供应商取得的,他们之前没有提到过这是重复观影后可变为交互影音的资料。
他迅速地用脑安全芯片扫描了影音文件的源码,确认确实是隐藏式可交互影片后,点了确认。
本身是来源可信的资料,即使有什么情况,在掌握源码的情况下,以他多年芯片极限加载的经验和实力,自保和保护一个许筱不在话下。
他示意许筱向前,一起走到了右侧的那扇门前。
门自动打开了。这是一个被布置成摄影棚的房间,一圈深厚的阴影包围着中心的光亮。阴影里似乎还摆着许多机器,只不过光源欠佳无法辨认。
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坐在了摄影设备的后头。而在光亮的中心,有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年,他的嘴被布团堵上了,双手则被束缚在身后,双膝向外岔开跪坐在镜头几步开外的地方。身后似乎另有支架支撑着这具略显瘦弱的身体。
光与影的对比过于强烈,身处于黑暗中的许筱看不清那张被吞没在光线中的脸。但是他看得见那白玉无瑕的身子,以及胸前与年龄不太匹配的两波丰肉。在他身体下方不停动作的自动抽插的机器,一下一下的撞击着他的下体,带出一圈一圈的猩红的肉色,也使得他的乳波有韵律感的摇动着,不时甩带出几滴乳汁。
许筱反应过来这或许是某个色情直播间的场景,满怀着诧异与愤怒侧过脸看向许筝。
而许筝的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亮光。
一个娼妓的成长史。
这算不上悲惨对吗,年少时被强迫着拍摄了色情录影,等他年长后有能力把握自己的人生了,依旧选择了一条被人唾弃的路,
不值得怜悯对吗。明明可以自救,却自甘堕落。
许筝在第一次经人介绍见到林清言时,就看得出来这个Omega并不缺钱。他缺失的是某种更为根本的东西。他看人时目光里饱含的温柔,像一层膜,包裹了他视线所及的世界。然而这层膜下似乎空空荡荡。
这种灵魂凸透出来出来的空旷感深深撼动了许筝。从未有过的动摇让他误以为那天确实发生了地震。
于是他陷入了这段纯粹肉体的关系中。在此之前,他一直站在过度加载芯片而带来的裂变感中。一直趋于分裂的状态使得理智与情感的冲突感分外明晰,明晰得仿若一条弦。在遇见他之前的日日夜夜里,他没有一刻不在舔舐着这条锐利的弦,即将分崩离析的痛苦让他意识到对自身的控制权,也给予他分秒也不曾停歇的恐惧。
但这个娼妓,在这个娼妓的身体里,他能够感觉到片刻安宁。那条分裂自我的弦不见了,在他身体温柔的含纳里。
但他知道,即使不那么直白,他们之间也是互付了对价的服务。有着明确的界限,例如林清言不过问他们关系之外的事,而许筝可以用任何道具玩弄他,但唯独不能直接用身体玩弄他的乳房。
“客人,这里属于别人。”林清言调笑道。用手环住了自己胸部。
“可以玩,不可以吃?”
许筝也说不出自己那时的感受,心想出来卖的,还能把身体分开来卖,也是稀奇了。
不过林清言看似柔弱,在床上媚态百生,其实武力值惊人。说是练习过很久的柔术。所以应该也没有人能在自己弱点完全暴露的时候强迫他。
他们的关系维持了好几年,只要林清言来M国,他们一定会见上几次,平时不见面的时候,也能说上几句话。
他想要性,而林清言想要他背后的资源。各取所需,关系居然也称得上稳定和谐。
但是有一段时间他突然意识到对方很久没在自己的通讯列表上出现了,于是忍不住发了两条信息,问对方什么时候来M国,最近刚好有个国际人工智能行业的巨头研讨会。
他隔了两天才拨来通话:
“…想我了呀。”
“又往自己脸上贴金。”
“去不了大概,最近都出不了门。“
“少见,被谁玩得这么狠。”
“不是,我被我妹关起来了,小兔崽子非要和我结婚。”
“那不是挺好,可以从良了。你这妹妹没有白吃你的奶,挺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