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盆景长出了花骨朵,一共两盆,大略的数一数,每盆生发了大约有四五朵。这是微型的蔷薇花,颜色分别是橙色和粉色。
花儿冒头得有些早,外头还是寒意料峭的初春。这微小花苞所蕴含着的生命力,在萧瑟的天地中为春意撑起了一道狭缝。
清晨。许筱躺在床上,看着窗台上的小花儿,耳膜被自己急促和甜腻的喘息鼓动着。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下腹上,感受着藤条在体内的耸动,另一只手握在Alpha的撑在他身侧的手腕上。
一早就被干醒,这会儿他马上就要攀上顶峰了。他眯起眼,随着尾巴越来越快的律动,期待着眼前这现实的花蕊在虚幻中绽开。
Alpha却突然退出了他的身体,倏而被抽离的龙尾仿佛被拔出葡萄酒瓶的橡木塞,发出了令人羞耻的声响。
“你……”他突然清醒了一些,不满地瞪着她。与此同时,他也看清了Alpha手上拿着的那个特别的容器,金属质地的细长圆柱体。她将尾巴的顶端没入那容器中一小段,然后射了进去。
“这一发是你哥的。”林宥恩笑嘻嘻地把容器封好,将瓶子放到了地上。然后回过身重新压回他的身上,“……接下来的是你的。”
许筱被她油腔滑调的态度气红了脸,抬腿想蹬她,却被人捉住了脚踝,一把拽向了近前。几番挣扎无果,他认命地重新把腿盘回了Alpha的腰上。
林宥恩低下身去,先是在他的唇上流连了一会儿。然后唇舌往下,顺着奶味从凌乱的衣物里找到了粮仓入口,龙尾也舒展了肢体重新穿过了他身下的密道。
许筱舔了舔自己的嘴,双手抱住了她伏在自己胸前的脑袋 ,颤声道:
“快、快点儿…啊,今、今天得早些时候出门。”
他们一早就得回许宅,将她的体液送回去。种子植入身体后,需要GoX体液的浇灌才会生发。结婚的礼服也挑好了款式,今天定制商会送成衣过来给他们,看看是不是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晚上是订婚宴,流程要check,妆发什么的下午就要开始准备了。
他们的婚事已经敲定了,入夏就完婚。仓促是自然的,条件在旁人眼里也算是苛刻,例如接受研究所提出的关于许筝的治疗方案,今后他们的孩子跟许家姓,林宥恩参加尼比鲁计划时需要以许氏的名义参与。
她浑然不在意,全都一一应下了。
“我不觉得在意这些事有什么意义。”和许母聊完之后,她站在许家庭院的长廊边上,这么说道。
或者说,其实她感受不到大多数事情的意义。除了那些从事实中被抽象出来的规律,和一些经验证的法则。有人告诉她,这种荒芜的感觉只是过度思考的结果,人活着,更重要的是感受。说这话的人似乎是林清言。
但她不认为这个说法回答了她的疑问。或许人生本来就是一片虚无,与其避重就轻,不如勇敢地承认它。然后不停歇地去寻找消弥这种感觉的方式。
“以许氏的名义参加尼比鲁,没有问题吗?”
“本来我想去的话,得走一般的社会招募,程序上可能还更麻烦些;现在跟着你们家的资助的研究组出发,能省不少事。”
只是相应的,她在计划中的任何成果性输出,都归属于许氏。但其实她报名之后,个人信息很快也会被研究所检索到,到时候许家不找她,研究所也会找她的。作为计划招募的社会个人,最终总会被安排进某个机构的研究队伍,这是无法避免的展开。
尼比鲁下一期出舰在秋天的时候,这也是他们匆匆忙忙完婚的原因。结婚旅行之后就要开始训练,训练后差不多就是出发的时间了。
回许宅的路上,许筱还抽空看星际探索计划的资料。他和身边这个行走的数据库不同,很多知识还得从头了解。
到了许筝居住的裙楼之下。
“你先在一楼的会客厅坐一会儿?”
自从许筝被植入种子之后,他们就定期来这里送体液。但是许筱一次也没让她上楼过。
她那股捣乱的兴头又上来了,嘴一撇,道:“上面有什么好东西,你不让我看?”
许筱想着今天行程满满当当,也没时间和她多做磋磨,没说什么,就拉着人上楼了。只是到了房门前,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门一关,便把她堵在了外头。
门里的香气让许筱一阵晕眩,这是信息素的味道,他最熟悉的,沉香与麝香的气味。
由于许家与林宥恩有着既要使许筝成为Container,又不能让他们之间产生什么实质性联系的默契,因此,为了模拟种子生发的条件,研究所在这间房子放置了信息素的模拟器,模拟出了GoX00008的气味。
“许老师。”书桌上摆着一个工作站,李隽昕坐在桌前,也许是在做工作记录。他带着特制的口罩,穿着工作服。宽阔的空间里,不必要的陈设早已被撤去了,李隽昕的这副模样,让这里显得像实验室,或是一间病房。
房间三分一处拉着一道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