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披了一件浴袍,就这样跑出门像什么话?更何况若是被其他佣人瞧见了,先不说兄弟二人名声问题,他自己就足够成为梧桐公馆往后一个月的谈资。
可现在白卿云的房间内只有外衣,他贴身的衣物全部脱在浴室里,叶迟昕又实在没有勇气再折回去拿,除了丢脸以外,他没有办法面对自己刚刚亲吻的举动。他走到床边上,趴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喃喃道:“丢死人了。”
等白卿云洗完后就看到乖乖趴在床上疑似熟睡的叶迟昕,他假装没有看见叶迟昕在他进来后不自觉捏紧的手。白卿云擦干了头发换上睡衣,就上了床熄了灯。等了一会儿,白卿云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平稳,叶迟昕偷偷的抬起头,伸手在白卿云额头点了一下,使白卿云陷入了更深的梦境。
叶迟昕这才起身,他目光复杂的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白卿云,在夜色中,熟睡的白卿云面容平静,乖得让叶迟昕心痒痒。他伸手拂过白卿云的眉眼,描摹哥哥的轮廓,最后轻点白卿云柔软的唇瓣。
只那一下,叶迟昕就仿佛被什么烫到了似的,迅速缩回了手。他心中一团乱麻,无数思绪纠缠在一起变成迷宫使他寻不到出路。叶迟昕静静地看了白卿云一会儿,终于放弃了思考。他翻过白卿云的身体,将人抱进自己的怀里。叶迟昕将头埋在白卿云的颈窝,嗅闻清冽干净的草木香,搂抱着白卿云腰部的手越来越紧。叶迟昕低叹了一声:“如果,哥哥是女人的话.........”
这句话从表面来看非常矛盾,可其背后隐含的意思却无限接近叶迟昕心中的那个答案。叶迟昕听到了自己的低叹,他被这句话惊得失了声,为自己的大逆不道,为自己的胆大包天。可那更深一层的含义,叶迟昕无论如何也不敢想。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是一个禁忌,神秘又危险,为世间人伦公理不容。
他不能碰。
于是叶迟昕又收回了手,他深深呼吸,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第二天一早见到白卿云的时候,叶迟昕也只是羞涩的笑笑,闭口不谈昨天的事,乖巧的问好:“哥哥,早上好。”
白卿云探究的看了叶迟昕一眼,除了叶迟昕肢体上的小动作,白卿云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可系统第一时间就把掩饰得极好的叶迟昕出卖了,白卿云听了昨晚叶迟昕的动作,意味深长的笑了。
看见那熟悉的笑容,系统情不自禁的抖了抖圆圆的身体,只觉得室内虽然暖气很足,炉子也很旺,可为什么它觉得有一丝冷?
那一起洗澡的闹剧被兄弟二人共同遗忘,接下来的几天里,白卿云总是能感受到一股视线时时刻刻的落在他身上,可转眼间便消失了。白卿云没有在意,他知道这是叶迟昕的视线。叶迟昕自欺欺人当缩头乌龟,可白卿云不会允许叶迟昕继续逃下去。
可不在意的只有白卿云而已,叶迟昕虽然表面上不在意,可实际上在意的不得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生了一场病,为何自己每时每刻都想亲近白卿云?想抚摸,想拥抱,想呼吸他身上的气息。他白天装作一个乖巧弟弟,每个夜晚却又像个贼偷偷摸摸的催眠白卿云,然后像个瘾君子一样抱在怀里深深呼吸。
除了一个真正意义的吻,叶迟昕几乎把寻常男女恋爱时能做的都做了一遍,可他唯一不敢碰的就是白卿云的唇。哪怕再沉迷,在克制不住亲吻的欲望,紧要关头时叶迟昕都会猛然清醒,刹住步伐。
叶迟昕并非什么都不懂,他已经知道自己对血亲哥哥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也是为何他始终不愿亲吻,只因为一旦亲吻了,那就落实了这种心思。
他想亲吻哥哥,想占据哥哥,想将哥哥压在身下亵玩。
叶迟昕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他野心勃勃满口谎言,他的师父骂他是没有心的狼崽子。虽然他最后残暴的捏断了那个老头的脖子,但叶迟昕知道那个垃圾说得不错。他若不狠,又怎样从鬼狱里吞噬百鬼练就半鬼之躯?
可看着全心全意对他好的白卿云,叶迟昕莫名的下不了手。
他曾说过只要白卿云还活着,他就可以当白卿云的好弟弟。而现在白卿云没变,变得是他,他对自己的哥哥产生了邪念。
叶迟昕知道白卿云对自己没那意思,可是该继续遵循诺言时刻扮演个好弟弟,然后远远的看着白卿云和其他女人结婚。还是听从内心的声音强迫白卿云和他欢好,从此相看两相厌他失去自己唯一的亲人。
叶迟昕拿不准。
他想要白卿云,可又不愿意从此失去了哥哥的关爱。
叶迟昕的纠结白卿云都看在眼里,他没有戳破,而是恶趣味的看着叶迟昕独自纠结。比如有一次叶迟昕想事情,连书拿倒了也没有发现,白卿云看了半天,才出言提醒。而叶迟昕慌忙把书换个方向,面上露出讪讪的笑时,倒算有了弟弟的模样。
此时距离叶迟昕到了白家已经过了两个多月,年关将至,白家所有人都笃信佛教,而已去的白老爷与寺里的住持私交甚好,每年年底都会特意前往后山的寺庙里拜访住持。这个习惯因为白少爷四年前断了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