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晓枫漫无目的在街上走了很久,夜风冷却了他的怒气,他就开始觉得委屈,那几罐酱料、萧政的推脱和那句“又想起”像荆棘藤缠绕在他心里。他抓着胸口的衣服,觉得身体从里往外一挣一挣的疼,疼得他无法思考。
他怨,他想要的永远得不到,他恨,到头来他什么也没有。强烈的悲伤和怨恨裹挟着他,让他呼吸困难,只能蹲在地上像个哮喘病人一样不停的倒气。他急迫的需要让自己从这个久违的状态里出去,于是求救一样的从兜里掏出手机,随便翻出一个旧识炮友的电话就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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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政在内疚和恐惧里仓皇无措了很久,等他冷静下来,才发现魏晓枫走了。
他知道自己伤害了魏晓枫,也知道趁着自己还没有对魏晓枫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这样结束这段关系才是最好的选择。推掉讲师工作,换一个助手,让死水一样的生活回归,这本就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他垂首跌坐在沙发上,难以抑制的想和这个带给他平静和安宁的少年人最后再见一面,于是他说服自己应该去魏晓枫家看一眼,至少要确定魏晓枫的平安。
他查了一下学生的个人信息文件,换好衣服,便急急出了门。坐进叫来的车里,萧政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快速倒退的灯柱,他不愿意再多想了,只是念着魏晓枫的脸庞。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他眼前,他转过身从车后窗寻找。蹲在路边的人是魏晓枫,他非常确定,于是慌里慌张的让司机停车。他下了车朝着魏晓枫跑过去,却看见一辆高级轿车停在魏晓枫旁边。主驾驶的门打开,出来了一个年轻人。然后魏晓枫站起来就抱住了那个走到他身边的年轻人。
萧政愣住了,他停下脚步,眼睁睁的看着魏晓枫上了那辆车,疾驰而去。
魏晓枫上了罗湉的车,强迫换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爸和罗湉家有往来,所以认识到很早,罗湉算是他滥交时期就滚在一起的初代炮友。所以他很不客气的拿起中央扶手上的烟盒,抽出一支就给自己点上了。
“你可是好久不出来了。今天怎么想起你罗爷了?”罗湉看了魏晓枫一眼,把天窗打开了。
“就是因为好久不见了,所以叫你出来身体交流一下。”魏晓枫其实不想说话。
罗湉听出魏晓枫敷衍他,就哼了一声,“你自己有车不开,还让我到这么一个破地方接你。大半夜的叫我出来就为了身体交流,使唤你罗爷代价可不小呢,你别到时候扛不住。”
魏晓枫别过头不看他,低声说:“我不吃药,其他随便你怎么玩。别耽误我下周上课就行。”
“就你事多。你随便上个商科,不是轻松的很。”罗湉不大喜欢魏晓枫现在这个态度,就又补了一句,“反正你爸也不管你上不上进。”
魏晓枫家的产业不如罗湉家大,对于罗湉这种戳心窝子的话,他从来都是不回应。他把电话打给罗湉原本是因为罗湉有点恶趣味,做爱的时候手比较狠,魏晓枫现在想用身上的痛来解解心里的疼。但此时他开始后悔了,这哪是找安抚,这分明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拿出手机,一个一个翻看着通讯录,忽然发现无论是谁也给不了他需要的安慰。仅仅是rou体的交缠,似乎已经救不了他了。他想要被关心、被照顾、被人搂在怀里让他哪里也不要去。
忽然手机屏幕一变,有电话打进来,魏晓枫看见萧政的名字,抽了一下鼻子。他迫不及待到接起来,把手机放在耳边。
“你回来。现在就回来。立刻。”萧政的声音跟平时完全不同,但隔着电话,又说不清不同在哪。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让魏晓枫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他不明白萧政这是什么意思,明明为了前妻推开了自己,现在又要自己回去。
他没有回答,挂掉了电话。
“停车。”魏晓枫忽然说。
罗湉不可置信的看了魏晓枫一眼,“你有病吧!”他愤怒的把车停在路边,却不肯打开门锁,“魏晓枫!你耍我吗!我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对不起。”魏晓枫心慌意乱,道歉的口吻显得很不耐烦,“都是我的错。今天不行,你让我下车。”
“那不行。你一个电话就把我从酒局里叫出来了,别人一个电话,你就要走。你拿我当猴耍吗?!魏晓枫,你别给脸不要脸!”罗湉说的非常不客气。
魏晓枫再次意识到打电话给罗湉的自己就是一个蠢货。他的手机又亮了,萧政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他没有接,却也因此没法再顾忌罗湉的情绪,“是我不对,我下次给你赔酒道歉。可我现在不想做了,你还要怎么样?”
罗湉冷笑了一声,落下一句话,“你行,魏晓枫,我等着你来道歉。”说完就开了车锁。
魏晓枫从车里下来,又给自己叫了一辆车。他坐进回去的车里便开始问自己:你为什么这么听话,他叫你回去你就回去了?他的拒绝怎么就让你这么难受?你这是在吃醋吗?你不是喜欢上他了吧?
他回答不了这些问题,他5岁以后除了有个按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