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只笑:“素来规矩的谢郎君居然也毁起了人家屋顶?真令人意外。”
“意外什么?这些年来我不是已然做过好多次?”谢风玉加速跟上,一面无奈笑道,“每次都是为了你!”
沈柔只不答,却在这时唐渡蓦地道:“小心!”
沈柔抬目看去,这才发现前面有一个挑担的老头颤颤巍巍走在路中间,正要抬手调转马头,唐渡已然先她一步拽住她缰绳一拉,小朝云按说只听沈柔调遣,却竟然也听唐渡的话,随他调转了方向,沈柔这才堪堪避开老头,安然无恙。
虚惊一场,沈柔心下松了口气,笑道:“到底三年没骑马了,手生。”
谢风玉却加紧到了她身侧,微微蹙眉道;“说了要你慢一点,总不听劝。”
沈柔挑眉:“慢一点?慢一点……就不是我了。”
她说着笑起来,喝道:“小朝云!再快一些!”
“唏律律!”小朝云应声嘶鸣,撒开蹄子狂奔起来,沈柔这一次集中了Jing神,没再遇上危险,一路只任风吹起鬓发,红衣如火,飒然带笑,满身颠扑不破的少年意气,轻盈潇洒地穿梭在街坊之间。
谢风玉驾马紧紧护在她身侧,一眼望见她眼中璀璨星光,霎时被当头击中,无奈微笑起来。
此时华灯春满,天心月圆,若从长安上方俯瞰,能看到满天星斗下,方方正正的坊市中灯火通明,来往行人不绝,烧烤、nai香和各色糕点的香气弥漫满街,本安逸祥和,却有一群黑衣大汉推开行人往前追进,前方三骑三点流星般奔驰着,一路离开勾栏遍地的康平坊,从东市边的骆驼商队中穿过,扎进酒肆客店满街的崇仁坊,停在了贵人聚集的天香楼面前。
天香楼的管事的见有人竟在门口正中勒马,当即眉头一皱,却在看清马上人之后把怒斥声吞了回去,强笑道:“沈小娘子,您又来啦?”
沈柔也不下马,只用马鞭指着后面道:“有不长眼的东西在追我,你去拦住他们,我自上楼去喝酒。”
管事的这下犯难:“这……小娘子与人争斗,我们做生意的,和气生财,怎好出手……”
沈柔干脆地道:“一百两。”
管事的:“这不行……”
沈柔:“三百两。”
管事的:“真不行……”
谢风玉:“一千两。”
管事的一下子噎住了,睁大眼睛望着谢风玉,话都说不利索了:“谢谢谢——谢郎君?”
“不必谢我。”谢风玉淡定笑道,“你只记得以后沈小娘子找来求助,都答应下就是,钱我来出。”
这下管事的没话讲了,一口应下,转身就叫人抄家伙拦人,而沈柔坐在马上,觑了谢风玉一眼:“你这什么意思?”
谢风玉云淡风轻:“你说呢,小柔。”
他这会儿既不佯装客气生疏,也不再震惊发怒,只淡定自若,铁了心不再放手。
沈柔却道;“我都说了跟你掰了,不要以为这次救我一回我就会回心转意。”
谢风玉也不惊讶,只颔首:“没关系,我可以等。”
沈柔又看了他一眼,奇怪于他态度的转变,却怎么都想不明白原因,只好道:“行吧,那你慢慢等。”
她说着下了马,顺手把何梅子扯了下来,结果何梅子晕的七荤八素,直接就倒在了沈柔怀里,虚弱道:“我……想吐……”
沈柔忙把他扔开了,何梅子倚在路边吐了出来,那声音听得沈柔头皮发麻,只想低头看自己身上有没有被溅到,却发现自己忘了带手绢。
谢风玉一下子看出她想法,往袖中取出竹叶熏的丝绢,却没料到唐渡快他一步,一方素色的简单手帕已然朝沈柔递上。
谢风玉一下子顿住了,看戏的杨乔见状大笑起来,那边沈柔听到,也不看他俩,只一手唐渡一手叶佳,外加一个被搀着的何梅子上了楼去,留下谢风玉和杨乔在门口孤苦伶仃。
杨乔见状,笑得更幸灾乐祸了,一边笑还一边道:“完了呀老谢,这唐渡真把沈柔勾去魂了,这可怎么说?”
谢风玉勉强恢复了平静,把丝绢收了回去,一面回答道:“不会的。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 问:谢总还没成家,哪来这么多钱?
答:家里给的老婆本,专门给老婆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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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调戏
听得谢风玉如此说,杨乔当即兴奋,甚至表示要去沈柔身边卧底,却被谢风玉拒绝了。
谢风玉道:“自有人帮我,至于你,你还是离沈柔远一点吧。”
他语气带一点忌惮,想来是回想起当初沈柔和杨乔把臂言欢的模样,对杨乔还未放下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