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回去了。
唐渡隔着门,分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过沈柔不主动提,他便也不问,只道:“我今日回去,一定好好熟悉长安击鞠的打法,争取不给你们拖后腿。”
赵二闻言忙道:“怎么会是拖后腿,唐老兄,你厉害的很,我没说瞎话。”
唐渡微微低头笑了笑,又望向沈柔,沈柔便微微地笑:“赵二说得对。”
唐渡眼神这才亮了起来,重重地点点头,赵二见状又道:“光说不练也不行,沈大,我看还是约固定日子,把人都找齐了,练几场先。哦对了,咱们只有四个人,另外两个人你找到没?”
这话一出,叶佳也看过来,沈柔漫不经心道:“找了。我家新买了两匹突厥名马,一匹追星一匹踏月,附送的两个马奴和马一个名儿,不仅武艺高强,击鞠也是一把好手。”
赵二眼神一动:“追星踏月?这两匹闹得沸沸扬扬的马竟是被你家买下来了。不过马奴……”他露出个有些嫌恶的表情,“到底是万人瞩目的场合,你要跟马奴同场击鞠?”
沈柔看了他一眼:“是跟马奴打毬丢脸,还是输毬丢脸?”
赵二诚实道:“那还是输毬丢脸。”
叶佳则插了一句:“我听说柳若回家求爷爷告nainai,找禁军飞骑营要了两个外援,既如此,咱们找马奴也未尝不可——只要他们够强就行。”
“一匹马连人带马三千两银子,你说够不够强。”沈柔懒懒地笑。
赵二唐渡和叶佳顿时震惊了:“三千两?三千两都够在长安北城买个三进三出小院子了——你爹也不热衷这个,怎么忽然这么大手笔?”
“给夫人买的。”沈柔淡淡道,“夫人快生辰了。”
三人顿时沉默下来,叶佳小心瞥一眼沈柔,沈柔顿时挑眉:“看我干嘛?就算是给夫人的,我想要借用,她难道敢不给?”
叶佳叹口气:“是是是,光看在你爹的份上她也不会不给。”
沈柔笑而不语,最后说了一句:“好了,我这就回去借人。若事情顺利,明日午后,我们六人便去乐游原马场演练一番。”
赵二颔首:“好!我会提前叫人给马场打招呼,让他们给咱们留地儿,还有最重要的,不准外人进去,偷看我们的战术。”
沈柔比了个好的手势,调转马头离开了。四人各自散去,沈柔骑着小朝云慢慢悠悠从侧门入沈府,把缰绳一扔,翻身下马便问:“老爷夫人呢?”
丫鬟忙回:“老爷夫人在堂上待客呢,可要替小娘子通传?”
沈柔道不必,自顾回落英院梳洗,换了身粉色高腰襦裙子,戴一只雕着桃花儿的簪子,看着平白嫩了好几岁。
沈柔对镜自照,撇撇嘴,恰这时丫鬟来报说客人已然离开,沈柔这才往正堂去,绕过山石屏风,纳头便拜:“女儿拜见父亲、夫人。”
沈逢穿着身便袍,看到女儿这一身粉嫩嫩的,为父之心一下子就化了,亲自起身扶起沈柔,连声道:“快起来,快起来!柔儿今日怎么行此大礼……饿了没?来人,上点点心!”
他一叠声说着,一边路氏根本插不上话,半晌才找到机会道:“老爷可歇歇吧,柔儿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沈逢笑道:“不是三岁又如何?在父亲眼里,孩子永远都是孩子,需要照顾得紧。”
沈柔微笑,路氏见他父女二人情深拳拳,忍不住心里一酸,只恨自己不争气,三年都没动静,嘴上则道:“照顾归照顾,老爷也要知道分寸。柔儿虽不是我亲生骨rou,但我一样的疼,我说句实话,柔儿你也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不能再跟男儿似的到处野,该学学女红女则了。”
这话点醒了沈逢,沈逢表情一下子感慨起来:“夫人说的在理。柔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说着想了想,小声道,“你和那谢风玉,如何了?”
沈柔微笑如常,同样小声道:“他另有新欢,分开了。”
沈逢瞬间大惊:“另有新欢?这……这姓谢的小子,居然敢这么对我家女儿!”说着气不过,“柔儿,你就是心太软,好欺负,才叫那姓谢的骑在你头上为非作歹!真是气煞我也!”
沈柔眼睫一垂,可怜似的:“是啊,不仅姓谢的欺负我,那柳若也欺负我,见我回来就抓着我不放,说要和我比赛击鞠,输了要喊对方阿爷……”
喊阿爷,那不是沈逢平白给自己找了个爹?沈逢当即大怒:“这姓柳的也是过分,由着自己女儿横行霸道也就算了,还把她搞到飞骑营,成何体统!改日我非要参柳将军一把!”
一边路氏却道:“老爷,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我听说是咱家柔儿先去招惹柳若的呢。”
她说着瞥沈柔一眼,沈柔笑容不变,柔弱地望向父亲,沈逢顿时倒向了女儿:“怎么可能,那些人必然是被柳家收买了胡说。”
路氏一窒,沈柔趁机道:“父亲,这可怎么办?我一点都不想输!”
她小心抓着沈逢袖子,沈逢蹙着眉头一想,眼前一亮:“前几日不是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