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还有别人,都可以,这样人一多,是不是就好多了?”
“……”沈柔思考该怎么让父亲放弃这个主意,半晌想不出来,干脆道,“您还是先去问谢风玉愿不愿意吧。人家忙得很,八成没时间。”顿了顿又强调,“对了,您一定得告诉他,要来听课的有赵二和唐渡,一定。”
毕竟赵二和唐渡肯定是他最讨厌的人了,要谢风玉抽大把时间来和他们相处,恐怕够呛。
沈柔这样想着,而沈逢答应了,等到师长会一结束,便迫不及待地追上去叫住了谢风玉,沈柔在后面看到了,撇撇嘴,却没跟上去,而是偷偷走到时姑姑身边,不经意般问道:“时姑姑,这次师长会,柳若怎么没来?”
时姑姑看她一眼:“怎么,你指望她来,然后你俩当堂打一架?”
“当然不是了,”沈柔嘻嘻笑道,“只是好奇嘛,我们要写这劳什子竹简,柳若不来,就不写了吗?”
时姑姑这才道:“当然也是要写的。”
沈柔:“可这次柳府并没人来。”
时姑姑低头整理手上书卷,头也不抬:“我派人去叫了,只是——”
“砰!”
她话音被这一声突兀响声打断,留在书斋的沈柔、时姑姑还有三两个贵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推开门,停在门口,望见时姑姑,顿了顿才沉声道:“抱歉,来晚了。”
沈柔微微睁大眼睛,惊讶地望着这男子,而这男子也不是别人,正是柳梦、柳若的父亲,柳将军是也。
柳将军生的身材高大,面方脸阔,是典型中原汉子的形象。
此外,他出身柳家,少年时便入伍去到飞骑营,也是在那时,收兵后在长安闲逛,和在国子监上学的时姑姑认识了。
时姑姑并非贵胄出身,是女扮男装考进的近道院,那时柳将军还以为她是个胸怀大志的书生,和她结拜为兄弟,后来时姑姑金榜题名,柳将军才知她是女儿身。
这之后故事如何,沈柔便不知晓了,她只知道时姑姑在宫中做女官也好,来国子监教书也好,都和柳将军没什么交谈,好像两人根本不认识似的,而因为如此,长安中其实也是有一些风言风语,只不过以前沈柔没注意过罢了。
此时柳将军终于到来,和时姑姑见了面,沈柔在一旁看着,密切关注两人神情,眼睛都要顾不过来了。
不过遗憾的是,时姑姑并没有什么表情波动,甚至还蹙起眉头,公事公办问:“将军怎么这时才来?诸事都已吩咐完了。”
时姑姑在宫中做御前女官时品级颇高,又得宫中信重,是以众人对她都很客气,而她若要对别人不客气,哪怕这人是柳将军,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何况柳将军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道:“突然有一桩公务,所以来迟了,抱歉。”
平素威严豪横的柳将军再三道歉,在座的几个小辈都有些震惊,沈柔也不例外,唯有时姑姑面不改色:“再有下次,可没人等你了。”说着把属于柳若的那份竹简给他,对他简单讲解了一番。
而柳将军听到要自己监督柳若学习,微微蹙眉:“你也知道,我自己也就勉强能写几个字而已,真要说四书五经,我自己都不会,如何监督他?还不如你帮我看着了事。”
时姑姑顿时冷笑:“你的女儿,我凭什么帮你看着?”
柳将军一时语塞,几个小辈更加不敢说话,互相眼神交流,彼此眼神都十分八卦。
而时姑姑自然看见了她们的小动作,尤其看到了沈柔饶有兴趣看戏的眼神。而后,时姑姑神色微顿,想起什么来似的,问柳将军:“柳大娘子如何了?”
柳大娘子指的是柳梦,柳将军听她问起也没想太多,只道:“还好,就安静呆在家里读书绣花罢了。”
时姑姑表情更加不好了:“真的只是如此?我看未必。”又道,“将军,我劝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女儿罢,若不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太失败,怎么柳梦会那么坚决地要跟人私奔呢?”
柳将军闻言变色:“此事早已是过去,又何必再提!”
时姑姑意味深长地望他一眼:“希望如此吧。”又忽然转头吩咐沈柔,“沈柔,你去拿份空卷子给柳将军,让他带给柳若写。”
沈柔不知道怎么忽然扯到自己身上了,面上倒不动声色,取了卷子递给柳将军,柳将军却不接,只打量她,沈柔也不惧,大大方方看着柳将军,和他对视着。
从这眼神中,柳将军这才明白了什么,一字一句道:“柳梦的事没有转圜余地。何梅子受你沈家庇护,可以不死,但只要我在一天,他这辈子都别想带走柳梦。”
沈柔微笑:“柳将军在说什么?晚辈怎么听不懂。”
柳将军看她一眼,而沈柔笑yinyin,两人微妙地对峙着,还是时姑姑打破了沉默,忽然道:“秦月死了整三年了。”
秦月——沈柔眼睛顿时一跳——那是她母亲的闺名!
时姑姑为什么忽然提起她母亲?又为什么语气这样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