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算了吗?!何况那王八犊子李达为祸一方、鱼rou百姓,究其祸根,还不是这老东西生了那孽障!既有父债子偿,那便有子债母偿,天经地义!”那人显然情绪失控,拼内力又完全不是姬丹的对手,气头上讲话更是毫无顾忌,全无道理。
姬丹当即喝道:“荒唐!冤有头债有主,李达做的坏事,与他母亲又有何干?照你所说,凡是贪官污吏就该株连全族,家人亲戚不分黑白统统该死,那么你与那些泯灭人性的狗官又有何区别?!”
那山匪被驳得哑口无言,姬丹接着转头看向高渐离:“高大当家,这位兄弟的意思是否就是你的意思?”
高渐离瞥了一眼面前那个持刀的山匪,终于启唇:“祸不及家人,今日是你不对,退下。”
“大当家的!”
“我的话不好使了,是么?”
眼看他们的大当家面色一冷,那名山匪只好讪讪地收回了刀。
“丹姑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见高渐离直入主题,姬丹便继续刚刚被打断的话:“我想把这孩子带回山寨医治。”
众人一听,立马炸了锅。
“你说什么!把这两人带回黑风寨?开什么玩笑!”
“就是!万一这老太婆回去把我们山寨里的事告诉了她儿子,那还了得?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什么万一不万一,她肯定会把这些事全部告诉她那个狗官儿子!”
“对,最多放人,带回去坚决不行!”
面对众山匪的叫嚷与非议,那老妇百口莫辩,只畏畏缩缩地抱紧怀里晕厥未醒的小孙女。
高渐离微微叹了口气,对姬丹坦言道:“丹姑娘,这个要求恕高某不能答应。毕竟我们几十个弟兄皆死于李达之手,放过他的家人已是高某做出的最大让步,作为黑风寨的头领,我总要对全寨上下百余名弟兄的性命负责。”
“大当家若只是担心这个,其实大可不必……”姬丹说着,走到那老妇身旁,出其不意地用剑鞘将对方劈昏,同时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怀里的小女孩,然后幽幽抬眸望向高渐离,“现在把这祖孙俩带回山寨,相信高大当家应该可以宽心了吧。”
见对方一干人等仍未表态,姬丹只好又接着说道:“如若高大当家仍不放心,那我也只能和我师兄带着她们离开黑风寨了。”
高渐离嘴唇微动,似在摇摆不定,此时狗屠抢先道:“哎呀,算了算了……带回去便带回去,想来这一老一小也搞不出啥名堂,实在不行把她们眼睛都蒙上就是了!”
“好,那便破例一回。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她们两个既然进了寨子,日常监视自然必不可少。除此之外,平日里她们只能待在房间,若非必要不得出房门一步。”高渐离说完,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荆轲……他才不愿承认是自己不舍得荆兄才勉为其难答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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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其他山匪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让两个生人、且对山寨有严重威胁的两个生人进山,但大当家和二当家都应下了,他们心里有再多怨言也只得忍着。
狗屠媳妇为丈夫处理了伤口,紧接着便提着药箱为小女孩诊治。然而待她把完脉,又问了小女孩祖母几个问题之后便眉头紧锁。
“恕我直言,您孙儿的病怕是从娘胎里就落下了……”狗屠媳妇一贯快人快语,“我治不了。”
那老妪似是早有心理准备,只一脸愁苦地看着病榻上的孙女:“可不是么……这孩子命苦,她娘亲更是命薄,当年怀了个双生胎,我们全家都高兴得合不拢嘴。谁知生产时难产血崩,搭上性命生下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胎里不足,未足月就夭折了,剩下的这个从小孱弱多病,我儿子多少次遍访名医求医问药都没有结果……”
那老妇看上去面色憔悴,言语间神情凄苦,全然不似官宦人家那副威风做派,凄凄哀哀抹眼泪的样子看着倒颇为可怜,想来也是为孩子的身体Cao碎了心。
老妪还欲说些什么,却不料狗屠媳妇眉宇间一冷,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辞没注意,提谁不好居然在这群土匪面前提自己儿子,忙讪讪地闭了口。
姬丹在一旁拿着毛笔不知勾勾写写什么,听到老妇说起孩子的娘亲血崩而死时,不禁笔锋一滞,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亲,感叹这小女孩的经历与自己何其相似!
将孩子微凉的小手塞回被子里,狗屠媳妇刚起身,但见面前递来一张方子,她略略扫了一眼:“这是什么……”
姬丹开口:“我也曾身患此症,幸得一神医救治,方得痊愈。那药方我记了下来,只是这孩子太小,用法用量还需斟酌。”
狗屠媳妇接过方子又琢磨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妙哉!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神人……”说着,看向姬丹笑道:“有了药方,其它都是小事,只需根据个人体质略加修改即可。”
“你们是说,我孙女有救了?”老妪小心翼翼地问道,目光里仍然透着期许与紧张。
“应该差不多。你孙女年纪尚幼,治起来比成年人要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