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都做不到。
而他和他之间的隔阂, 像是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死结,就那样随着死亡,一起锁在心底了。
这一刻, 他不知道自己算是真正的解脱了,还是只能进行自我敷衍,从此以往,得过且过。
站在电话那头的叶梓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似乎这个时刻,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唯有聆听与陪伴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啊,她置身在一万一千五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她想要插上翅膀飞去他的身边,将他低垂下去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
她想凑近他的耳边,摸着他剃得干净的鬓角,然后凑近他的耳边说一句:程阳,你别哭。
可惜她做不到。
她所能做的,只有隔着冰冷的手机,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安慰。
大概这就是每一个留学生不可避免必须经历的孤独感。
每当我们想要不顾一切的奔涌回国,陪在最亲近的人身边度过坎坷,可总有一股无形的外力在将我们拼命的拉开。
生离死别,这四个字的背后,是四种难言的经历,而每一个身在他乡的游子,要一遍遍的尝尽这种孤独。
我们生来从谈不上什么光鲜亮丽,反倒是带了一身剐,最终只剩这一生的风雨飘摇与嶙峋斑驳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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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叶梓潼回想起程阳回国的前一个晚上。
他的东西向来Jing简,即使头等舱可以托运好几个行李箱,他也就只收拾了一个准备带走。
那天晚上八点多,她半蹲在卧室的地板上给他收拾东西。
从换洗的衣物,到给爸爸妈妈准备的伴手礼,再到回国用到的证件,她都一一给他归纳进了箱子里。
“护照和枫叶卡放在书包的夹层,钱包给你放在卫衣的口袋,你进maple lounge的时候,记得给前台出示你Ameri express的信用卡,他们家的黑卡可以免费进休息室,你别忘了。”
她像是一只勤快的蜜蜂,从卧室的一头,来来回回地又走到另外一头。
程阳懒散地倚靠在房间的懒人沙发里,他刚洗完澡出了浴室,整个人身上带着一层淡淡的水汽。
水珠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慢慢地顺沿,最终被没入一片Yin影。
他潦草的擦拭着头上的shi发,眉眼里带着股懒散。
他一出浴室门就看见某只忙忙碌碌的小鹦鹉,蹲在地上替他收拾行李,箱子边上还摆着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衣服。
“不用带什么东西,回国买就是了,”他扯了毛巾扔进筐内,就着窗口给自己点了根烟。
他说:“我买的头等舱,进lounge不需要信用卡。”
他这话一说完,只听见叶梓潼低声的一句“shit”咒骂,她单手撑在后腰,另一只手挠着额顶的刘海,她望着地上的一团乱,正如她现在乱糟糟的样子,“我忘了这事儿了。”
顿时,她的心情又跟着烦躁了几分。
明明不是她自己回国,她却挠心挠肺,生怕他漏下什么没带。
“那么急干嘛,”程阳拉过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带,“拉下没带的,到时候回国买就是了,不用收拾了。”
“不行,还差一点。”
“那就明天在说,”说完,他将她整个人拉近了跟前,让她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今天太晚了,睡了。”
“不行,程阳,”她还想着箱子还没合上,给他整理的衣服还差了几件,天气冷,她怕他落了地没羽绒服穿还想着给他提前带件Moose进箱子,“别闹。”
程阳没理她的猫脾气,他不由分说的伸手搂住她的背,将她连人带衣一起拦腰抱起,然后直接摔倒在床上。
他结实的身体紧跟着附了上来,滚烫的胸膛抵着她的脸颊,“程、程阳……”她急急地叫唤。
可惜他完全不理会她的挣扎,反而故意曲解,说:“嗯,现在叫爸爸都没用。”
在这件事上,程阳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
他箍住她的腰,将她往下拉,腿毛直接贴合在她的皮肤上,痒痒的,让她忍不住的往后躲。
但是那里还有她躲藏的余地呢,除了步步沦陷,她别无他选。
他浑.身滚烫,喉结滚动,伸手捉住她就是一记深吻。
她只能被迫扬起下颚,红唇微张,任由他的作弄。
渐渐地,她原本均匀的呼吸跟着凌乱了,她化作了一滩水,丝毫没了形状,又像是一捧沙,浮浮沉沉的。
这也便宜了这只为虎作伥的流氓。
他将手臂撑在她的上方,火热的双眸直直的看向她,“乖,”他哄着她。
说罢,他强势的将她固定住,然后鼻子在她的颈.项乱凑,发香散开,是芒果味的沐浴露,还是之前逛街他俩一起挑的。
淡淡的芒果香味,就像她人一样,软软的,随便亲一口,就爆开了水。
真是软化到他心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