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海一般的酒量,不到一天,郗良成为莱利酒吧的名人。
这一天只围着酒吧转的波顿心情复杂,他眼睁睁看着郗良一瓶接一瓶地喝,从度数不高的葡萄酒喝到伏特加,面不改色喝到所有服务员都记得她。在此之前,安格斯没提过郗良的惊人天赋,波顿感到措手不及。
傍晚,几乎在酒吧扎根的郗良付清账单,在所有服务员的热情欢送下,终于走出酒吧,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在黑魆魆的森林中孤单地走回自己的房子。
波顿一直跟到郗良回家才折返,回到新住处,其他人早已离开,比尔正一边工作,一边盯着监视器里的郗良。
比尔问道:她今天去哪了?我还以为她走丢,你也把她跟丢了。
波顿几乎要打冷颤,道:你绝对不相信。她一整天都在酒吧里,把每一种酒都喝了一遍,或许不止,但她没醉,一丝醉意都没有。离开酒吧之后她就原路返回,连迷路都不会,好像她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很多次了。简直难以置信。
真的?只去酒吧?我还以为她会去一趟警局。
波顿沉默了一下,说来倒奇怪,她完全没有要报警,也不像被强奸过的样子。她就像什么都不懂,自己遭遇了什么也不懂,所以不当一回事,只有这种可能。我听她和酒吧的人说明天见。如果明天她出门,你跟着去,你绝对会和我一样震惊。
比尔说不出话,波顿不禁担忧道:她大受欢迎,酒吧里的每一个服务员都喜欢她,有人还喜欢问这问那。我们不知道她还有多少钱够她这样去喝酒,但如果她能一直这么去酒吧喝,也许安格斯还没回来,她的遭遇就会被那些人问出来。你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天。比尔当即道,她什么都不懂,一定不能让她只去一个地方认识一群人,万一聊成朋友,就会东窗事发,我们要想办法让她出不了门。
除非我们在附近也开一家酒吧。
好主意,或是把现有那家买下来。
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安格斯应该不会同意,没有任何价值。
但他都把我们调在这里了,甚至还有一个去帕克律师事务所工作。
次日,郗良没有出门,吃完田螺姑娘准备的丰盛早餐,烧了热水给自己泡脚,在客厅里看书,发呆,等到中午,该是吃午膳的时候,她想看看田螺姑娘。
波顿和比尔盯着监视器,他们在郗良家外面和一楼安装了没有死角的摄像头,郗良一直在客厅里,所以他们一直能看见她。
她一直在这里我们怎么给她送吃的?
波顿沉思片刻,道:还是给她送去吧,说是安格斯送的,她肚子饿了肯定会吃。
他们让手下一个圆脸,有随和气质的男子爱德华去送食物,他带着温和可人的笑脸去敲响郗良没有关上的门板。
你好,这是安格斯让我拿来给你的。
看见一个陌生男人,郗良失望透顶,听见安格斯的名字也没那么意外,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话也没有说。
我可以进去帮你摆到桌上?
安格斯在哪里?
他远在欧洲,但他交代我给你准备食物。
不用钱?
是,不用钱。
安格斯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呃爱德华的笑僵在温和的脸上,也许是因为他爱你?
郗良蹙眉咬一下红唇,双手绞着,好一会儿后怯懦又凶恶道:把食物留下,滚。
爱安格斯那种骗子谈什么爱。
郗良忍不住边吃边哭,在这一刻,她多么想念佐铭谦,她爱他爱得都快疯了,可如今她独自一人在这里,看不见佐铭谦,连佐铭谦在哪里都不知道。
铭谦哥哥
监视器前,比尔诧异,她为什么哭了?她刚刚说了什么?什么
她说的应该是汉语。正巧他们二人都听不懂汉语。
你觉得有必要让安格斯知道吗?万一他让我们学汉语只为听得懂她的自言自语怎么办?那些字都不是地球人该写的。
郗良吃完哭完,倒在沙发上睡觉,这一天干脆没有出门,晚餐依旧是圆脸男子爱德华给她送过来,她也懒得和他多说一句,只叫他放下食物然后滚。
疲累的腿脚休息一日,郗良再出门时心里有个目标,她要找个代步工具,就像车子。
和前一天一样的时间到莱利酒吧时,郗良看见酒吧附近有一辆自行车,没过多久一个卷发女孩从面包店跑过来,将自行车骑走,风吹起她的卷发,离去的背影逍遥自在。
郗良跑进酒吧,吧台前仍是那个男人,酒吧的老板史密斯。
史密斯惊喜地和她打招呼,郗良指着门外道:自行车,哪里买?
这一天轮到比尔跟着郗良,在他以为郗良走进酒吧就不会出来时,郗良出来了,手上拿着一张纸,懵懵懂懂地寻找方向。他一路跟着她,直到她在一家自行车店外停下来,脸上露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