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可她要是偶尔哭起来,眼泪淌得和小时候一样汹涌, 半天都止不住,“不……不怪你,”她拖着浓重的鼻音道:“是我自己心态不好, 睹物思人, 同你没有关系。”
花涴的眼泪真的淌得很多,越千城右边那只衣袖很快便shi了, 他又捏起左边衣袖给花涴擦拭眼泪,动作温柔小心, 像Jing心侍弄花草的工匠。
花涴便是他手下最满意的一株娇花。
“别哭了, ”他侧身坐在马车上,柔声哄花涴,“呐, 事情憋在心里久了对身子不好, 需要找人倾诉。你现在不想说没关系, 等以后想说了,可以找我倾诉, 我会帮你保守秘密, 并且不收任何费用。”
少年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花涴微微仰起脸, 就着金灿灿的日光望向越千城清澈见底的眼睛, 良久, 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越千城贴心为她擦去眼角滑落的眼泪。
霍嘉看不下去了,把车厢的帘子遮好,他堵住耳朵, 默默坐到车厢最里面。
他一个单身十八年的可怜人,为什么要看到这种画面?
等到花涴不再哭泣,越千城重新扬起马鞭,在午后充足的日光中,带着花涴和霍嘉回无仙派。
他相信花涴迟早有一日会对他敞开心扉。
忙了半日,水喝了一肚子,却没吃半点干粮,晚饭可要多吃些。
无仙派的成员们都穷惯了,乍拿到一百两赏金,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想法。
吃饭时,白羽生惆怅道:“完了,成暴发户了。”他故作正经地询问大家,“伙计们,你们说我以后该怎么走路,是大摇大摆呢?还是目中无人?”
霍嘉亦叹道:“你们说我日后再缺做东西的木头,是花钱找人买呢,还是雇个人拉着斧头去林子里砍?”
顾一念跟着道:“那,那我以后上街买菜还讲不讲价?”
越千城脸色铁青,他握紧手里的筷子,给了他们仨一人一个白眼,很是恨铁不成钢道:“这才挣了一百多两银子,你们便开始飘了?把翘上天的尾巴都收回来,何时成了万元户,你们再往天上飘也不迟。”
花涴嚼着嘴巴里的饭粒,眯着眼睛深深微笑——他们几个,可真有意思。
比京城里那些惯会拿腔作势的公子哥们真实多了。
小城市里的消息传得快,无论大事小事,不出半日便会传得全城皆知。
越千城他爹是凌云城的城主,他是凌云城人尽皆知的纨绔子弟,勉强算得上是权贵,还是不上进的权贵。
与不上进的权贵有关的事情会传得更快。
越千城拿到百两赏金的消息不胫而走,城里的百姓对此议论不休。
“哎哎哎,你们听说了吗,”井大夫的医馆外,前来就诊的大婶大娘们坐成一排,自动形成一个八卦小团体,“少城主破了一桩搁置多年的悬案,就是之前燕归城孟家的案子,衙门赏了他一百两银子呢!”一个厚嘴唇大婶故作神秘道。
“我也听说这件事了,”另个眉毛浓密的大婶接话道:“你们说,燕归城衙门都破不了的案子,少城主是怎么破获的?他能有这个本事吗?”
坐在最后一排的红衣裳大婶探头过来,“唉,我想起来一件事儿。前段时间我去瞿凤郡赶桃花节,在街上看到少城主了。”她拿袖子按按脸上的浮粉,讲述她的所见所闻,“当时街上有个女人在哭,说是自家丈夫喝多酒死了,衙门的人去她家走了一遭,正打算把这件事归于意外,少城主和一个漂亮小姑娘闯了进去,在里头好半天才出来。我当时离得远,没听清少城主在里头都说了什么,后来听离得近的人说,他发现那女人的丈夫不是死于意外,是被那家儿子杀死的。”
噘着嘴巴啧啧两声,红衣裳大婶把头缩回去,抖腿道: “我原以为认错人了,咱们少城主什么德行全凌云城的人都晓得,他哪儿有本事看透衙门都看不透的事儿。可燕归城那边都说是少城主破获了孟家的悬案,他要是有破获悬案的本事,没准也有这个本事。难道我那日在瞿凤郡看到的人真的是他?”
眉毛浓密的大婶儿也想起一件事,“还记得咱们城里前段时间发生的连环杀人案不。”她压低声音,提起那件曾让凌云城人心惶惶的案子,“我听衙门里的老袁说,是少城主配合六扇门的人,把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逮起来,连夜押回京城去了,不若那个凶手还会杀更多人。”
大家之前只知道越千城破获过一起案子,凑到一起这么一说,才知道他已不动声色地破了三件案子。
一件是凑巧,两件是可能,三件便是肯定。
厚嘴唇大婶犹犹豫豫道:“少城主别真有两把刷子,好歹……好歹他和城主血脉相承。咱们城主那是清正朗朗的好官,头脑也好使,自打他来了凌云城,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少城主再不上进,多少也会继承一些城主的聪明才智吧?”
红衣裳大婶撇嘴,“谁晓得。”她向井大夫的医馆里面张望两眼,收回视线,意味深长道:“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