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如汀的母亲也在其列。
如汀母亲家中颇有些积蓄,她出宫后很快嫁给了如汀的父亲,并于次年生下如汀,日子过得倒也顺风顺水。只可惜造化弄人,几年前生意失利,如汀的父亲和母亲失去家产,又先后病死,就此长眠地下。
至于他们的女儿如汀下场如何,白羽生是知情的。
早上的光照不甚强烈,洒在睫毛根上,有种温热之感。越千城扣紧十根指头,抵在下巴上,沉yin片刻,转头问花涴,“剑穗分别是在哪些人身边发现的,六扇门有没有统计过?能否给我一份名单?”
花涴想了想,正色道:“有,我记得老门主专门让人统计过,你们在将军府中等我,我回六扇门取名册。”
说做便做,花涴顶着太阳离开将军府,再度返回时,手中拿着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写着所有身边出现过剑穗的死者姓名。
另有几个死者身边没出现剑穗,但六扇门怀疑是崇月阁所为,花涴把他们的姓名也一并加上去了。
☆、第九十七章
只要找对了探查的路径, 接下来的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拿到名单之后,越千城即刻与花涴着手调查。他们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马不停蹄地跑完名单上所有住在京城及京城周边的受害者, 借着花涴六扇门捕快的身份,他们轻而易举地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所有他们问到的死者,要么家中长辈曾经服侍过舒贵妃, 要么曾是宫里的人, 可能与舒贵妃有何关系。
无一例外。
暮色降临,喧闹了一日的京城恢复安静, 月亮出现在天幕一侧,正准备着爬上树梢, 待天地完全变得漆黑, 它才会放出全部的光芒。
花涴和越千城结束一日忙碌,身披暮色返回将军府。
累了一天,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好在辛苦付出总有回报, 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吃完一顿不能被称为晚饭的“晚饭”, 越千城从顾一念那儿拿了张手帕给花涴擦嘴,在总结这一日的收获前, 他倏然想起件要紧事, “我们还忘了一个人。”
顾一念当真过得比女孩子还要Jing细, 手帕上一股子清新的丁香花味, 花涴擦擦嘴, 抬眸问他, “尹将军吗?”
越千城点头,“嗯。说来,若非我们横插一杠, 尹将军一家现在早已被皇上问罪了,崇月阁偷走马甲胄的目的是报复尹将军或是为了别的什么,我们暂时没法百分百给予决断,不若干脆去问问他。”
花涴表示认同。
趁着天还没黑透,越千城起身整平衣袍上的褶皱,领着花涴去找尹将军。
尹将军今儿个刚把马甲胄完好无损地交给皇上,躲过了灭门之劫,还被圣上褒扬了两句,心情好得没边儿,见了谁都笑嘻嘻的。
见到越千城和花涴,尹将军忙让陈伯准备茶水,俨然将他们视作座上客。
越千城毫不拘束地坐下,又拉了张椅子给花涴,别有用心地询问起尹将军的年纪,“将军年岁几何?”
尹将军没多想,只当越千城是来同他闲聊的,不设防道:“过了年便四十有二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人就老了,这辈子也没留下可说道的事,委实遗憾。”
越千城端起茶盏,放在唇边吹了吹,颇为感慨道:“二十五年前,您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一定经历过不少事儿,见过不少人。”斜眸打量尹将军的神色,话锋一转道:“您应当还记得舒贵妃吧?”
他故意没问尹将军记不记得,而是先诈一诈他,假设他仍记得。
尹将军神色一变,陡然收敛笑意,“不记得。”随着笑容消失,他看向越千城的眼神也转为深沉。
越千城故意笑一笑,放松语气道:“将军家与舒贵妃之间可有恩怨?”
尹将军动动身子,“没有没有,我都不知道舒贵妃是谁。”
越千城可不信
花涴也不信。
武将到底比不得文将心思细腻,会演戏,尹将军装的不怎么像,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透露着一股心虚。
越千城有法子逼他说实话。
慢悠悠叠起二郎腿,越千城给花涴一个满含笑意的眼神,故意不正经道:“哎,将军,晚辈再给您一次说实话的机会。若您对我们说实话,我保证从今以后离尹小姐远远儿的,再不给她看到我的机会,如若不然……”他呲牙坏笑,“我会使手段,让尹小姐彻底迷恋上我,我会玩弄她的感情,让她为了我要死要活,蛊惑她与你断绝父女关系,到最后,我会狠狠抛弃她,由得她悲痛欲绝,我也不管不问。”
尹将军气得双手发抖,“神曲还小,你莫害她伤心!”
花涴忍住笑意,摸着下巴颏,补充道:“令公子似乎对我也很有好感,我是女儿身,不好如千城一般肆意妄为,不然,不然……”她坏笑,“我就嫁进您家来吧!您放心,我家世清白,只是有个不务正业的父亲和大嗓门的母亲,他们一定不会来您府上瞎闹腾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