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大城归属山坳中一处小山村,依山傍水,因着山林中有着些许灵气,时常受到低阶妖兽的侵扰。
自十六年前,林玄亲生父母命丧妖兽口下,村里人心惶惶,筹钱请了修士在山林中布了迷惑妖兽方向的阵法,这十几年来倒也平安无事。
两年前,林玄和白罗双双测出灵根,拜入修真第一个大门,使整个灵溪村都扬眉吐气,连镇上修行的世家都时常来看望林玄白罗的父母,有结交之意。
可现在两人不明不白暴毙家中,他们不敢轻易处理两人的尸身。村长便托了人将信送到天罗门,因不知两人为何暴毙,信中他们没有道出两人死亡的真相,只是希望白罗亲自来处理。
玉舟出现在灵溪村上空,便有几个村民聚集议论,等林玄几人下了玉舟,村长便已在等候。
那村长也是自小看着林玄长大的,短短两年不见,比印象中更加黢黑,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显得老了几分。
林玄望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山村,眉心微蹙。
赵自持面色Yin沉,如水的目光落在村内最大的一间院落中,凝神注视。
林玄顺着赵自持的目光,同样看向那座院落:“这是?”
白罗抱着打盹的重明狐,见到原本的家起了一间气派的院子,吃惊地睁大眼睛:“我家呢?”
灵溪村虽依山傍水,民风淳朴,但没有特别突出的产业,因此村民生活并不富裕。
白罗父亲常年将村中的产物带到城镇上贩卖,赚取些差价,算得上村中的富户,但这仅仅是比其他村民好过一些,绝没有能力起一间这么气派的大院子。
“自从两位仙子进了天罗门,白老哥他们就不一样了,不少人给他们送钱送东西,这院子就是他们帮着起的。”村长磕磕绊绊地说。
林玄眨眨眼:“村长伯伯,你叫我什么?”
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对这里的人十分熟悉,当年还吃过一段时间百家饭,何时有人对她那么客气过了。
村长一怔,愕然:“哦哦!进了仙途就是神仙了,我一个小小的山野村夫怎么敢直呼你们的名字了。”
林玄奇怪看他一眼,修士同犯人的差别犹如天堑,但也就两年不见,村长的态度让她感到怪异。
林玄跳开了视线,眼神扫视四周,大多地方还是同原来一样,日头偏西,村中的炊烟还未升起,除了三两人好奇打量的人,其余人仍在田间做活。
“村长伯伯,我爹娘在哪里?”白罗眼中噙着泪。
村长便将他们带入那座新起的院子。
朱门,粉墙,大砖瓦,大门前挂两个大白灯笼,屋檐下挂黑色绸花。
他们一入门,便有几个水灵灵的小丫头磕头请安。
林玄眉心拧紧了三分,白罗眼中闪过一丝呆愣。
这竟然还有丫头?
村长狭促笑笑:“棺椁就在里面,你们没来,我们也不敢随便安葬,这些丫头也是被人送的。”
林玄顾不得计较这些微末小事,走进前堂,赫然发现两具黑棺摆在堂前,火盆中还在焚烧黄色的纸钱。
林玄瞳孔骤然一缩,那棺椁像是一击闷拳,狠狠打在她心口。
“爹!娘!”白罗脸上血色褪尽,陡然扑了过去。
村长面露难色:“这,尸体该怎么处置?可是要尽早埋葬为好,这天气炎热禁不住放的。”
闻言,白罗抱着棺椁的动作一滞,眉心皱在了一起,望着身上的棺椁,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好似修士过于灵敏的嗅觉已经闻到腐败的气味。
林玄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村长伯伯,我爹娘是怎么死的?”
村长眸光意味不明:“这可就不知道,这两年白老哥结交之人多了,许是和人生了嫌隙,也可能是谋财害命,谁能知道呢?你们如今已是仙人,有通天的本事,只能你们自己去查了。”
林玄眼底夹着一丝打量:“这几日多谢您帮着照看了,爹娘的死因我自会探查,这尸身确实禁不住停放,还劳烦您明日请来族中长辈主持葬礼。”
村长忙不迭应了,林玄看向白罗,又将目光落在一言不发的玉祝和赵自持身上,只见赵自持半阖着眼,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他眼底的情绪。
“赵师兄你怎么看?”林玄给赵自持传音。
由于忌惮欲虫的力量,林玄一路见到他,自觉离他三步。
这一路林玄冷静下来想了许多,才发觉父母只是实在蹊跷。
赵自持眉宇微微拢起,目光直直落在黑色棺椁上:“确实有些古怪。”
林玄循着赵自持的目光,看向那黑色棺椁,以她的目力看不出有何问题:“赵师兄,可是我爹娘尸身有问题?”
“我对鬼魅一事并不擅长,只是这灵溪村,处处透着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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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对这个‘家’陌生得很,招来下人将玉祝和赵自持安排好住处,又让人拿来崭新的衣冠。
白罗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