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都不会有人爱我。”
就像所有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却永远只有她是自己回去的。
只有她没有家。
“她说我生来就该受罪。”
在那个女人眼里,她生来就带着罪过。她的出生是她不幸的源头。她怨恨她的父母,就要她被这世界孤立,永远呆在地狱里替她素未谋面的父母赎罪。
凭什么。
“池藻藻,你有我。”
陈醉搂紧了池藻藻,他一直觉得社会的相对公平是上层社会的遮羞布,然而当法院那边是秉承着公平公正把所有财产全判给她的时候。他才开始惊觉这世上的公平果然不会缺席。
“几点了?”
“今天周六。”
陈醉知道池藻藻很重视自己的学业,所以他算着日子,特意赶着周末回来cao她。
池藻藻没搭理,她就知道这个日天日地的陈校霸根本不知道从这学期开始,他们高二周六都是要上课的。
抓过那个手机壳画着小女孩的手机,按下指纹,解开锁,瞥见最近联系人是黄三,也没多想,哒哒哒地发短息给许志成请假。想了想,还是在短信后边添了话:
许老师,上次学校找的心理医生——陈柏,还可以再联系一下吗?我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
她搞不清楚为什么昨晚的梦那么真切,还有那个脑子里响起的那个所谓杀了他的声音。
催眠?人格分裂了?为什么在梦里她能够完全感受到陈醉的痛苦?那种清晰程度就像是午睡时候永远睁不开眼睛的无措感。
“陈醉哥哥,下午陪我去买笔吧。”
池藻藻咬了咬陈醉的下巴,伸出手为他抚平他为她心疼的直皱着的眉。
他的心也一定都皱缩了起来。
那就再心疼她些。多疼疼她,就不会离开她。
她就可以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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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
“乖,再吃点。”
盛着rou粥的勺子稳稳停在那张紧闭的小嘴上前,还试探着往前怼了怼。
“陈醉,你是我爸爸吗?”
池藻藻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怨念地嘟着嘴,真的吃不下了。
“嗯,叫爸爸。”
可不就是个养了个女儿吗,衣食住行都要关心着。不多看着点儿,就被坏人拐跑了。
“不要!”
“我又不是没有。”
“哼,他能像老子这么宠着你?”
“万一呢?”
池藻藻嘴硬,如果的事情假设一下有什么关系。
“哐当”
勺子和碗激烈的碰撞着,惊得池藻藻抖了一下。
陈醉若有所思地看着池藻藻,她的家人?越是了解她的悲伤,他对那一家人的厌恶就越是澎湃。
亲情?
她只能有他。
“陈醉哥哥?”
池藻藻在他腿上画着圈,看着他沉下去脸色,有点忐忑,这是在生的哪门子气?
陈醉给了她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拿起那个在桌上嗡嗡嗡的直滑动的手机,
“乖,好好吃饭。我去处理点事情。”
放下她,往书房走去。
看了眼来电人。
呵,黄三现在是搞不清楚吃着谁的饭了吧?
“爸。”
“还活着呢?”电话对面的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暴躁又嘲讽,“厉害啊,差点死在个女人床上。教训没挨够是吧?要不要我再去给你搞个毒人儿?”
听着那边跟植物大战僵尸的豌豆似的不停歇突突直骂,陈醉不由咬了咬牙,黄三这个孙子!
“你别管!”
“哼,你以为我想管你,要不是老子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我又舍不得你妈遭罪,老子会管你?”陈父瞬间气急败坏,“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着调的东西?”
“你能耐了啊,睡女人睡到个Jing神病,还一梦游就拿刀,怎么着要挑战我们陈氏的律师团看看Jing神病杀人到底能不能判刑?”
陈立在那边越骂越难听,陈醉深吸了口气,压制住体内的怒火,反复告诉自己这个人是自己亲爹,不能动,
“这个事情我会处理的。”
别说她是不是梦游。她就真是个变态,他陈醉也要定了!
“你处理?!怎么处理?”骂着骂着,陈父就忍不住翻帐,“法国那事儿你以为自己处理的很好,那个小崽子你怎么不一起处理掉!”
“他是我弟弟!”
陈醉不耐烦直接挂断了电话,看向紧闭着的门,昨晚他确实被绑起来了。眼睁睁看着池藻藻拿着把刀晃晃悠悠走过来,什么都没做,就看着他。
「陈醉,我不会伤害你。」
就像悬崖上寻死的人,又像一只断头而掉的茶花,她突然就坠落到床上。
陈醉当场魂飞魄散。
还好刀没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