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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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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四道》,没算在字数里面。

    春莺

    事关两位宰辅(同平章事裴如意之女恰好许给了崔家神都分支,严格来说二人算是姻亲),状元舞弊案很快传到了圣人耳中。

    冯令仪染着指甲笑问:“依你看,此事当如何解决?”

    科举舞弊非同小可,往小了说是官官相护、扰乱考试秩序;往大了说便是破坏人才选拔的唯一通道,是在动摇帝国的根基,处

    理不当势必引起群情激愤。

    甘露殿里熏着一股甜腻腻的玫瑰花香。皇太女稍作思索,低眉莞尔道:“简相、吏部、礼部,知晓试题者绝非一人两人,这个

    韩侑又才名在外、交游广阔,若将朝中与他一道饮过酒的都抓来审问一遍,未免劳师动众。既然考生们不服,口口声声说他窃

    题作弊,何不加试一场?由阿娘亲自出题,是非黑白自可分明。”

    事到如今再去追究‘物证’已经毫无意义了,倘或搜到字纸,韩侑定说是他人蓄意诬陷;搜不到孙君等又会说他早有图谋,毁

    尸灭迹,不如一力降十会,快刀斩乱麻,谁对谁错,实力说话。

    言辞虽然委婉,其中的维护之意却不见损减。女皇不由看了她一眼:“若他加试落第了呢?”

    冯献灵道:“依周律,逐出神都,终身不得录用。”

    韩侑是今年为数不多的、真正参透了题意的人,弱国无外交,比起所谓的话术、谋略,富国强兵才是唯一且治本的正途。他有

    眼界,有文采,有胆识,缺的只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在圣人和天下面前大放异彩的机会。

    三月桃李尽放,华林园里成熟了第一批樱桃,除了进献太极宫的最上品,余者都被贵女们买回家中宴客。

    南祖崔氏亦是一方名门,在洛河南岸购有别业,崔十六娘上京后终日与本族、别族的姐妹们赏花宴饮,好不快活。

    “都说阿柔夫婿一表人才、文章盖世,怎么来了这许多日子,也不见他出来露面?”

    窃题之说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为此圣人特地于三月末加试一场,前无古人,本朝首例,崔意柔可不相信还有人没听说。小娘子

    虽是二婚,奈何保养得宜,二十四岁看着像十八九岁,当即拢了拢臂间披帛,挑眉笑道:“他不来不是正好么?省的打搅我们

    取乐。”

    击鼓弹琴的伶人俱是十七八岁的翩翩少年,唇红齿白,声如天籁,闻言向主人位含笑投去一瞥。

    陪客们见怪不怪,都道:“正是。不过寒门庶族,也想摆出郎主架子,管束我崔门贵女不成?”

    恰逢一曲终了,十六娘举杯大笑,随手拔下珠花向堂下掷去:“这支《春莺啭》唱的好,赏!”

    黄昏时分家奴来禀,说郎君今日宿在了舒二娘子处,不回来过夜了。崔意柔描着眉随意应了一声:“那就叫兴奴过来陪我用膳

    吧。”

    不一会儿一个面如傅粉的伶人走进内室,十六娘眉开眼笑,纤手一指:“坐。”

    少年规规矩矩的跪坐在侧,起手用玉箸替她布菜。

    “今日新得了一篓樱桃,我已吩咐人洗净镇凉,再浇上乳酪和蔗浆,一会儿你也尝尝。”

    见她全无心事,还在记挂着吃喝,兴奴忍不住道:“……娘子当真一点也不担心?”

    事情闹得太大,南祖崔氏亦去信来问。十六娘含住筷尖的鱼肉,毫不在乎的反问一声:“担心什么?”

    当初阿耶不顾祖父反对,执意要将她许给韩侑不就是看中了人家的才华吗?别说区区加试,就是立时要他倒背经典、算术九

    章,她也相信他不会输。

    爱寻花问柳就去寻花问柳好了,只要不累及崔家名声,也不来烦她扰她,她乐得自在。

    “娘子说的是,”兴奴慌忙低头,“是某多虑了。”

    神都城内某伎坊,软香轻雾中数名美人琵琶横抱,辅以羯鼓、竹笛、琴瑟,其音如风穿林动,花开莺啼。

    韩侑醉卧上首,击节而歌,口中不时冒出两句“昆明池南柳未开,青宫先出一枝梅。丽人低唱《春莺啭》,花下傞傞软舞来”

    之类的句子。

    东宫又称青宫,青宫先出一枝梅,这是明着讽刺那位又纳了两名良人。作陪的宋君面色一僵,故意举杯劝酒,好岔开话题:

    “如何?早说舒二娘子色艺双绝,比那些名门淑女也不逊色什么吧?”

    名妓年方二十,闻言眼波流转,敛衣淡笑:“郎君折煞奴家。”

    从小小伎子做到一坊都知,早不是靠容色技艺搏人怜爱了。韩侑借着酒劲儿稍稍撑起上身,半晌,笑道:“确实。娘子能歌善

    舞,温柔解意,不知胜过崔女多少。”

    世人皆知他攀着崔氏裙带才有机会与朝臣名士结交,舒娘子不欲惹祸上身,替他斟了杯水酒,软语劝道:“郎君此言差矣,须

    知温柔解意有温柔解意的好,明艳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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