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方才铁面无私,一杖也不愿饶过的人是你。如今这又是为哪般,心疼了?”徐玉倚着柱子,打趣江余。后者自回了房,两只眼就没离过床上那个趴着的身影。
“瞧你这模样,身上的债清了?”江余斜了徐玉一眼,“苑里多了个狗洞,这是失察吧,徐掌事?”
徐玉自知理亏,讨饶看着江余。可惜,在江余这里就不曾有过饶掉的罚。徐玉瘪了嘴,讪讪地正要出屋。
“慢着,”徐玉方迈一只脚出门,就被江余叫住,“把谢医师叫过来。还有,方才打蕙香的gui奴都退了吧,打在那种地方,是想叫他下半辈子站不起来吗?”
早些时候,雨就已经停了,只剩瓦楞边还在淅淅沥沥滴着水。江余见屋里也没啥事,索性站在窗边看着乱春苑里摇曳走过的小倌儿们。
回头再看床上的人时,他已不像原先一般趴在床上。江余的床榻足睡下两个半人儿,可蕙香却窝在最里头,缩作一团。
眼见着后头的木板要压到两团rou上,江余正要帮蕙香摆回原先的姿势。手刚放上蕙香身上,瘦弱身骨就忽然一颤。
江余怕把他惊醒,连忙撤了手。抬起一条腿半跪在榻上,江余轻轻拿过一个软垫,放在蕙香屁股后头。
“吱呀——”
谢意推门就看见这景象,赶忙又把门合上了,口中还直念叨着,“非礼莫视。”
听着声响,江余才晓得谢意来了。知道他是误会了,随手扔了本《春宫》砸过去。
明明还没出数九天,这人反倒满脸都是汗,显然是急匆匆赶来的。谢意捡起了门口的《春宫》,没好气道,“我听是你那屋要人,还以为你又老爷子教训了呢!”
谢意走到蕙香身边,轻轻掀了被子,露出紫黑的两团rou来。“呦,这小屁股,啧!”
“不过,这小子真是朵娇花,这才几杖,就成这模样?哪像你,回回老爷子过来,不打得你几天下不了床。”谢意原先还只是看着,却像是忽然起了兴,竟要去上手,“这手感,怕是不及流云。”
“瞎说什么,看你的病。”江余将谢意的手一挡,叫谢意好生尴尬。
谢意这人一向不着四六,油嘴滑舌惯了。江余与他处久了,也晓得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就由着他胡闹。说来,这还是江余头一回和谢意这般说话。
因为是乱春苑里的金疮医,平日里,谁人见到谢医师都得恭恭敬敬的,生怕那天就得劳烦他上门。今日忽然被这样一斥,他倒是新鲜,面上也有几分放不下,便不再拿蕙香的屁股做文章了。
纵然是伤处不及谢意以前瞧过的重,可是大杖之下,怎么会轻省。谢意打了水,净手后小心压上蕙香tun上的肿块,叫床上的人疼了个激灵,立马醒转过来了。
见是蕙香醒了,怕他不留神蹭到了两团rou上。江余一只手抚上蕙香的头发,轻声道,“别动”。
蕙香醒了神,见有人凑在他屁股后头摆弄,还没急着呼痛,脸就先红了。挨过大杖的两团rou肿起两寸有余,谢意的衣袖扫过,就让蕙香疼出了冷汗。
大概是糊涂了,后头那两团rou还正叫人拿捏着,蕙香却还想着史书里头那些有的没的。他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被人看了几眼屁股,哪用得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也不怕叫别人笑话了去。想那淮Yin侯,钻过别人裤裆底下,一将功成,还不是顶天立地的好汉。
这样想,蕙香倒是没觉得那般无颜见人。只是后头不断传来麻麻密密的疼,着实难耐。谢意手不重,可是压在他那凄零的屁股上,无疑又是一番锤楚。
江余看着,少年的身子微微发抖。许是因了江余嘱咐他不要动,蕙香只是十根手指拽住褥子,那头的两团rou随着谢意的动作不时发颤,却搁在了原处。
乱春苑不好管,里头的人都是风月场上的,没一个是傻子。江余管了这苑子三年,以往打死打残的也不少,怎么遇见了这小子就心软了呢。
没想明白,江余随意寻了个借口,或许是因着故人之子,下不去手罢。
谢意真无愧是医好了几十上百个屁股,从书案上拿起一张纸,狼毫都没停过,就出了一张方子。江余拿过来看了两眼,大多是些红花、鸡血藤这样活血化瘀的东西,随手招过一个小厮,叫人去抓药。
只是抓药容易,一大木盆端过来的时候,江余却犯了难。看谢意的方子,是叫熏洗,以往苑里旁的小倌儿也是蹲在木盆前自个儿弄。奈何蕙香估摸着是前两年受了屈,一副身子骨矜弱经不起折腾,方才挨了打,浑身上下没一点力气。
都是男子,也不管什么避不避嫌的。蕙香身量没长齐,骨架又小,抱起来没丁点儿分量。蕙香几个时辰没下过地,如今后头两团rou又跳跳地疼,他一双足刚挨着地,身子却往右边一歪。
本来只想抱他下来,剩下的活儿让蕙香自己干。看了他这模样,与地里霜打的茄子似的,江余帮蕙香剥了身上的亵裤,又要去扶他的膝盖。
还是蕙香先受不住,“苑主,我自个儿来吧”。
江余原本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