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很久之后才吐出了这两个字,眼睛里是不敢置信,仿佛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宁馨看着他,认真地重申:陆洲,我们做爱吗?哦,就是上床,交配。
少年眨了眨眼,不自觉舔了舔干燥的唇,因为她越来越露骨的话,脸色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眉头却拧得很紧,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严肃的哲学问题。
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厉害,手掌搭上了她的肩膀,低垂眉眼认真地端详她的脸色。
她不像是在开玩笑,水光潋滟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里边是一种难言的妩媚之色,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并用这种优势在勾引他。
他猛然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是一片肃穆的神色。
宁馨,不要开这种玩笑,尤其是不要在异性面前开这种玩笑。
她只要稍稍露出一点暗示,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抵抗她的诱惑,更何况是这种明晃晃的引诱。
不是所有人都能这样开玩笑的
男人不是正人君子,他们有多下流龌龊,看见她时心中闪现出多少卑劣可耻的念头,她不会知道,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他自诩对这种事情并不算感兴趣,然而,面对心爱的姑娘,某些时候也会产生难以启齿的冲动,尤其是在那些纷乱暧昧的梦境中,仿佛摆脱了道德上的枷锁,化身野兽,尽情享受她身体的妙处
男人不是正人君子,彬彬有礼只是他们社会化的表象,无论他们伪装成什么模样,阳光开朗也好,温润如玉也罢,内心深处对美好事物的破坏欲,征服欲和掌控欲才是他们的底色,从这个角度而言,任何一个男人都是野兽。
她需要保护好自己,年轻的女孩需要更清醒的自我保护意识,不要随意对男人露出这种媚态。
宁馨听到他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都明晃晃地表示邀请了,甚至还主动勾引他,这厮居然不为所动,对她的引诱视若无睹。
十几岁的陆洲都不能搞上床?
这太他妈失败了。
宁小姐不想承认是自己的问题,直接认为他是眼瞎。
指着门说道: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少年感受到她的挣扎,更加用力地抓紧了她的肩膀,皱着眉头发问:你为什么生气?宁馨,你需要保护好自己,你才十六岁,不要做这种事他说着,眸色逐渐变得深沉,声音低沉了下来,这种事情,如果你想,等成年了也不迟
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夹杂着恼怒和挫败,拼命地挣脱他的束缚。
我想做爱,现在就想要,如果你不能给我,那立刻滚!我的身体我做主,你别教我做事!出去!
她固执得像个无理取闹的三岁小孩!
陆洲只觉得自己气得肝疼,因为她的任性妄为。
宁馨!你脑子里的智商就只有花生米那么大吗?生物课没有学过吗?精虫上脑麻烦去治一治!太早做这种事对身体有害无利。
什么?陆洲!你欠打吗?你敢骂我!你居然骂我!你才是猪!王八蛋!
宁馨差点气晕了,眼白翻得飞快,仿佛回到了刚结婚的头两年,两人常常因为一些小事吵架,他总是这样得理不饶人,时时刻刻都在摆出一副训诫的模样,看她的样子也充满了严厉的批评和指责。
他总是说,她做事不计后果,没有理智可言。
理智理智,去你妈的理智,她想要寻找快乐怎么就那么难?婚姻简直是一座坟墓,婚后不能泡夜店,不能酒吧蹦迪,不能穿太过暴露的着装因为有伤风化
天知道那两年她是怎么度过的,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大清,这狗男人还不是仗着她爱他所以肆无忌惮侵犯她的权利?
她挣脱了他的手,走到座机旁边,阴沉着一张俏丽的脸,你现在给我出去,你不想有的是其他人,你以为你是不可替代的吗,笑话,我这就让人
刚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按下任何一个数字,少年抓着她的手一下子把话筒按了下去。一阵天旋地转之间,她被闷在了一个怀抱里,鼻尖是清淡的肥皂水的香气,紧接着身体一软,就被他丢到了床上。
这一波转变下来她有些懵,绑好的头发此刻也乱了,发圈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头发黑鸦鸦地压了下来,掀开凌乱的发丝一看,就撞进了少年深沉似海的视线。
他生气了,是盛怒的那种。
她感受到了他的怒气,有些害怕这样的陆洲,从上辈子开始就是这样,脸上的愤怒和羞恼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踌躇和犹疑。
她知道今天自己没有控制住脾气,有点无理取闹的意味,像发情的母狗一样,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而恼羞成怒,继而牵连到了他。
其实也不是很想做那种事,只是此情此景不撩拨撩拨他,总觉得心有不甘,她在他身上体会到的挫败感已经太多了,想要扳回一局,没想到勾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