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园,主宅的熏香书房内。
一个身影坐在紫颤木桌前。白堒的脸明显憔悴了很多,距离白桃的消息已经过去好几日。古莫斯办事向来不让人担心,但一想到自己多年未见的孙女就要回来了,白堒尘封已久的心竟还是会热血澎湃。
苍老的手抚摸着白玉,白玉在手心里被捂得发烫。白堒戴着一副眼镜,紫檀木桌上放着一本雕刻金边的黑色相集。页面停留在全是同一个女人照片的那页上,相页上有女人不同表情状态的照片,有还是小时候的,也有儿童时期的,再到少年时代的。
照片上的女人生得很漂亮,面若桃花、眉似弯柳、眼如水杏、红唇含笑。好似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放在了她身上。在每一张照片上,她永远都是笑的,她的笑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白堒每每翻开相集,看到自己的女儿白清婉,便会不由得想起从前,借物思人想象美好。但一切都回不去了,过去的事只能就此别过,他的清婉也永远不会再回来了,终究是他负了她啊...
指间停留在女人和一个小女孩的一张合照上,照片中的小女孩两只大眼睛盯着前方,女人的脸上温柔淡笑。
没了女儿,他还有孙女。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桃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白堒的眼神突然变得戾狠,利光扫过一张照片,照片上站着七个男孩,每个男孩年数大小都不同,有已经是少年的,也有孩童。但每个男孩都长得异常好看,每张脸宛如绝世容颜。而唯一的小女孩,正被一个约莫六、七岁的男孩抱在怀里。
“来人!”
一道声音喊出之后,从门外立马开门进来一个男人,男人进来后对着白堒毕恭毕敬地弯腰鞠躬。
“请问老爷有什么吩咐?”
“大少爷和二少爷那边,这几天可有什么响动?”
男人微微起身,但还是弯着腰低着头,只不过没那么夸张了。男人仔细想了想,将这几天的观察向白堒一一汇报。
“大少爷最近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没什么异动。只不过...”
“只不过?只不过什么...?”白堒警惕起来,语气明显加重。莫不是,那小子发现了什么?双手握拳,眼神锐利地瞄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感受到注视,背后不自主地冒起冷汗,身体略微发抖。
“只...只不过,大少爷最近回来住了,貌似是有长住的意思。”男人颤颤巍巍地回答。至始至终都是低头看着地毯。
白堒沉思。那个小子已有许久不回陵园住,怎么最近...动了那心思?难不成,他已经知道桃儿找到了的消息...
“二少爷那边呢?”白堒继续追问道。
“二少爷久居涟雨轩,没有老爷的指令,从未出阁过。”
如若说奕隽的性子是明面上的,那潇柠的性子就是暗下的。他们两个从小在他的身边长大,性子自然比其他几个兄弟更好看透。
七个兄弟天生聪慧,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了天赋异禀。就是因为了解他们,所以才知道他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或许,他们已经做了什么,而他却还不知道,没能查出来的事。
“那...里面的人怎么说?”
此时,白堒已从红木座椅上站了起来,来到男人身边左右走动。
男人猜不透白堒在想什么,只是怕他喜怒无常,责罚下来。于是,男人不由自主地更加紧张不安。
“二...二少爷...每日除了浇浇花、喝喝茶、在画房画画就没...没做什么其他的了。”
“嗯。两边你都继续盯紧了,一有什么反常就及时汇报。”
“是,老爷!”
“行了,你先退下吧...”
白堒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向鄢纸楠木窗前走去,窗外正下着雨,院子里的花草竹林都披上了一层阴凉冷寂的氛围。
男人向后退了几步,紧接着转身向门口而去。
“等等...”
突然间,白堒又叫住了男人。男人一惊,又折了回来。弯腰低头,双脚成八字站好。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在古总管的手下当差?”白堒没有转头,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细雨。
“是的,老爷。”
男人没想到白堒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整理好言语后向他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今年多大?”
意想不到的问话...老爷怎么会问这些呢?就算是少爷们,也不会问他。他来陵园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被主人问自己的个人信息。听杨主管说,被主人们询问应该感到荣幸,若是能被老爷问,那更是荣光之致。
“回老爷。我叫阿祺,家住t市,今年二十二了。”阿祺一字不差地将自己的信息告诉了白堒,并在原地继续等待指示。
“嗯...在这儿做了多久?”
“回老爷,有五年了。”
他从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