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票改签,褚飏在第二天下午落地新的城市。冷琛稍有些工作亟待收尾,接到褚飏的电话,让他直接到公司来。
小助理正捧着一摞报表等着上司签字,听见敲门声回头,呀一声:“怎么是你?”
“他过来出差,顺道看我。”冷琛将签完字的报表原路递回,不给助理一丁点儿闲聊的空当,“出去把门带上。”
“你这个人,话都不让人家说完了。”褚飏笑着蹙蹙眉,脱下书包搁到旁边沙发上,左右环顾一圈,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到冷琛工作的地方来,早前只在楼下站过一站,“环境不错啊,采光也好,瞧那儿——还能看见景呢。”
“可以吧?”刚还淡鼻子淡眼的人,转个头就神采飞扬,从冰箱拿了苏打水,冷琛也步到窗边,一边肩膀抵在褚飏身后,似环似抱,“晚上想吃什么,早点走,带你去。”
“不急,我不饿呢,别耽误你工作。”
“忙了一下午了,你没看见。”冷琛笑了笑,“这点自由还是有的。”
晚饭吃的西餐,有情有调,冷琛真把这当作是一场约会了,鞍前马后,伺候得叫个仔细。俨然成了他拿褚飏“下饭”,至于图什么,当然是饭后褚飏不再拒绝他。
褚飏一再将这晚拉长,从餐厅出来,皎月当空,煦风拂面,人心都沉醉了。
“走走吧,不是说附近有座湖边公园?”
不止公园,沿湖是一圈健身跑道,两个人肩挨着肩,难得享受清悠的夏夜漫步。时不时,身边擦过一串呼哧哧的粗喘。路灯外,暗处里,冷琛牵起褚飏的手,把他拉到离群的碎石小道上。褚飏以为这人终于捺不住了,想要借机rou麻rou麻,却不,只听冷琛没头没脑地笑了两声,转而说起大学时代一起夜跑的日子,问褚飏记不记得。
彼此间的一切褚飏都不会忘。但不知怎么,在此刻,理性之决定拗不过百转千回的心结,褚飏蓦地又尝到了那股委屈、那股窝囊,凭什么呀,冷琛一句话就要他忆起往昔,凭什么忆起来了就一定要陪着共同追怀?真有那么好的记性,冷琛还会舍得让他伤心嘛——哪是他需要被提醒!
褚飏佯作不知,摇了摇头。
“真忘了?”冷琛不信。
“有什么就直说,我不和你猜闷儿。”褚飏快行两步,随手拾了几颗石子朝湖里掷。
见他这样,冷琛似乎也有点明白:现阶段,所有会让褚飏暴露自己对这段感情无比在意的蛛丝马迹,恐怕正是褚飏想要刻意遮掩的。可遮来遮去,又岂止这些——
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不过半个来月。冷琛是个在屋里待不住的,经常晚自习上不了一会儿就拉着褚飏随他去Cao场,有时打球,有时跑步。褚飏没他那么闲不住,但又管不住想与他多待一会儿的心,每次冷琛一叫,他就屁颠颠地跟着去,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瞧他那狼狈样冷琛就笑:“你说你,追不上就等着我反过来追你啊。”
“哎,有所不知了吧,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别的本事没有,就俩字——能忍。”
即使今天,褚飏提起来仍旧点头,叹着气自嘲:“是能忍呀。”
“别忍了,回去吧。”
冷琛说的分明是另一种忍,褚飏听得明白,默许了。
进门冷琛就从后面抱住他,“好想你”三个字伴着灼灼热气一遍遍地在褚飏耳边轰响。
“今晚一定要好好抱抱你。”
“洗澡吧,一身的汗。”除了口头,褚飏浑身不见一丝抗拒。
冷琛拥着他进入浴室,冲水的工夫两个人已粘得密不可分。冷琛吻得极重,把褚飏弄疼了,欲推,反被冷琛攥住手腕一个劲儿地向下带。
“想它么?”
褚飏不答,嘀咕着:“别在这儿,去屋里。”
润滑ye和套子就在枕边,上床褚飏就瞥见了。冷琛一边拆开包装,一边笑:“昨天和你打完电话才买的。”
“谁问你了。”褚飏咕咕哝哝,撇开视线,不承认心里竟真的舒了一口气。
“宝儿,腿再张开点,放松。”冷琛细细吻着他的脖颈、ru周,耐心十足地为他润滑,问他,“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想要了怎么弄,自己弄吗?”
褚飏不吭不响。
“弄了么,这几天?”
“唔……出差,哪有空。”
“平常呢?”
其实他们分居这一年多,已经惯于一周五天各睡各的,渐渐几乎不再谈起这些。也就是最初几个月,相思难耐,实在想得受不了,冷琛不嫌折腾,夜半溜回家,常常褚飏刚与周公相会,一个黑影便悄么声地压上来了。
“有时候特别想听听你的声音,尤其应酬回来,喝了酒,来点感觉,想给你打电话,你总是睡了。”一面说着,冷琛又塞进一根手指,“喜欢听你叫床,好久没听了,想要么,嗯?”冷琛俯下脸,以嘴巴拨弄了几下他已明显挺立溢水的前端,“都敬礼了,我还没碰呢。”
“你进来吧。”褚飏说。
“够了?这么就进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