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寝宫深处,香薰升起的白烟结成细长的一缕缓缓的上升,透过那缥缈雾气,可以看到朱红色的大床上两个瘦长的雪白身体交缠在一起,黏腻的水声伴着沙哑的低yin交织着惊动了窗边斜着的小鸟,让那小东西扑腾着翅膀就飞远了。
此时天边已经蒙蒙的显出了亮意,床榻上的两人却就像是不知疲倦一般继续着已经持续了一整夜的床上运动,直到天光大亮,深夜留下的寒凉也稍稍散了去,两人才在满室浓郁的麝香味中停歇了下来。
姜元珂赤着满是青紫爱痕的白皙身躯躺在祁?的大腿上,后者半垂着眼睛轻抚他顺滑的长发,冰凉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触摸着他的头皮。
姜元珂闭着眼睛享受着祁?难得的温柔举动,欣喜愉悦的同时却也忧愁着祁?这次回来不知怎么的明显的十分惆怅的神情,尽管对于外人来说并不很是明显,但是姜元珂却屡次发现他在独自坐着的时候总是眼神空洞的看着空气中的一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尽管十分好奇让祁?变成这幅样子的原因,但是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么这件事就是过去时了,也不必再提起来惹得他心情更差,在床上更加的不专心。
唔,这个是最重要的事情。
想到祁?刚才十分的不主动的床上表现,姜元珂暗暗的磨了磨牙,蓦然睁开了眼睛瞪了一眼祁?,后者却看着一边表情木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全然没有看到姜元珂气愤的表情。
年轻的帝王眉尾一抽,慢吞吞的坐了起来,然后把姿势改为偏着身子坐在祁?的大腿上,双臂环着祁?的脖子,他还红肿着的唇轻吻了下祁?,然后低声道:“想什么呢?”
祁?回过神,摩挲着姜元珂的腰肢,低声道:“……没什么。”
姜元珂看着祁?又恢复了淡然清冷的脸,知道他不愿就这个问题说什么,于是他也很识趣的没说什么,保持着平静的表情说起了正事:“过两日樊谦明就要回来了,烦请国师大人代朕去迎接他一下吧。”
“嗯。”祁?其实并不怎么关心朝中事,但是每次姜元珂要他去做些什么的时候却也都会好好完成,毕竟他总是对这个过于聪慧却也多疑过了头的孩子有这那一点怜惜的。
姜元珂看着祁?淡然的表情,莫名的想起了前几天到他宫里乱转的那只蠢蛇的话,于是他脱口而出:“听闻樊谦明那幺子生的明眸皓齿,今年刚十八岁,尚未婚配……”
姜元珂在祁?稍显惊奇的注视中渐渐低下了声音,他在心底反省了一下自己莽撞的行为 ,然后表情不变的接上了自己的话:“他或许能成为我们的突破口,他母亲原本是一歌姬,生下他后就病死了,他自小在樊家就不受重视,遭人排挤,或许能为我们所用。”
姜元珂伸出修剪的圆润的指尖在祁?的胸口画着圆圈,低声道:“且听闻樊小将军对国师大人仰慕已久,想必国师大人轻易就能……”
姜元珂微仰起头,shi润的气息吐在祁?的下巴上,他接着道:“把人拐来吧。”
祁?唇角飞快的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然后他柔声道:“臣远不及陛下勾人,陛下这不就把臣拐了来么?”
姜元珂微愣,然后带着真切的愉悦笑道:“拐到你可不容易,朕的……”
姜元珂剩下的话尽数被祁?绵密的吻封在了口中。
两日后,京城城门口,乌泱泱的站着一堆表情肃穆的当朝大臣,其中站在偏前面的一名面相慈祥的老者乃是礼部尚书,他微抬起头看了下时辰,低声对身前穿着黑底金纹长袍的男人道:“国师大人,时辰差不多到了。”
祁?淡淡的出声应道:“嗯,你们去准备一下吧。”
“是。”礼部尚书躬身领命,带着身后的两个年轻官员退到了后面。
妘双站在祁?身后的另一边,身上是和祁?差不多的黑底金纹长衫,只是没有他那件显得华贵罢了。妘双眼睛微垂着,视线中全是自家师父的袍角,随着微风微微晃动着。
他小心的在心底描摹着祁?今日不同往日那班清冷缥缈反倒是贵气逼人的装扮,同时也分出大部分心神准备接受师父的指令。
又过了一小会儿,众人的眼前终于出现了踩踏着飞扬的尘土而来的军队,领头的将军身穿威武黑甲,肩头装饰着狰狞威严的兽头,头盔下的脸尽管饱经边关风霜,但是却依旧难掩年轻时的风流倜傥,岁月的沉淀反倒是在他身上发酵成了另一种迷人的醇香。
祁?站在原地打量了一眼这个姜元珂颇为忌惮的将军,心底对他曾说过的那些评价不置可否,然后他就淡然的将视线转向了樊谦明身后跟着的那个一看就年纪不大的小将,看到他,祁?反倒是暗暗的挑了下眉头。
只见那少年将军身上只穿着轻便的皮甲,只在关节处覆盖了黑铁甲片,他修长的身子在白马背上挺得笔直,一头乌黑长发高高束起,发尾随风飘荡着,尽管常年生活在边关,他的皮肤却依旧是白的有些晃眼,但是更加闪亮的却是他的那对眼睛,灿若繁星,却又将所有的光华全都隐在了深处。
倒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