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清晨时分,侧道的苔藓上已结了层霜。
牛一亩照常抄着那根长鞭,心有不顺则挥鞭驱奴,任葭年轻力壮,像一头小牛犊般难以被驯服,此前常常是牛监工的出气筒,隔三差五闷声受笞,最近却皮rou周整。牛一亩常常怒睁着王八豆大小的眼睛紧盯任葭,仗势足了屁却没憋一个,半晌呼哧出一口浊气:“滚吧!”
任葭猜测,这样的体面也许依托于那个人。
卢煦池每日都在约定地点出现,手从来不空着,总带着些粗糙的rou食,这些味道,任葭曾在县令身上闻到过。卢煦池总穿着万年不曾变化的那身层叠粗布衣服,夜晚笼下了黑暗,黑暗也笼罩了他的脸。任葭只能看到他侧脸的一道浅疤,问询多次他是何人,那人只说,自己叫阿池。
这些食物却让他的个子逢上了迟春,短短两个月窜高了近两寸,连麻布裤子都短了些,裹在脚踝上头,却不用当啷踩脚跟活泥巴,干净了不少。
天凉了下来。立秋时节,营中烧了玉米茬子粥,袅袅炊烟在黄昏中飘逝到原处的苍耳丛中。
任葭心神不宁地窝在帐中角落。近日,营中青壮年愈发地少,听说军部疑心成疾,杀戮成瘾,敌俘的青壮年若是坚持不归降从军,便提斩无赦。他知道这事儿迟早轮到自己,也下定了决心,既来之则安之。虽然自己已没有印象从何而来当归何处,但既已无路可走,那么,逃出一条血路来也便无可眷恋——横竖都是死路一条罢了。
老二徐头观察任葭许久,早就知道他心里卖着什么葫芦,趁人们挤成一堆抢粥的空当,悄悄递给任葭一排半圆状竹筒:“大锅饭饱肚,小锅菜香。要走,那就一个人偷着走。”
没等任葭回话,二徐头又叹声道:“你也别觉着对不住我。我老头子一个了,横竖也就是在哪儿死的区别,你不一样,你还年轻。”
任葭屈腿向二徐头跪下,磕了三个头,收了那排烟折子揣在胸口,觉得它们有百斤重,压得他心口堵得慌。
三四个监工都回去吃秋收饭了。早些时候壮丁多,他们还恪尽职守,生怕放走了军俘脑袋搬家。现在却不再管了,反正上头迟早得杀,都是些废粮食的畜生,丢了一个,就说被饿俘分啖了。
任葭爬过歪斜的石篱,绕过酩酊的监兵,悄声在桥洞下躲了半柱香时辰,这才轻巧越过幢幢渔船。
耳边充斥着浪头轻轻击打船身的声音,却隐约还有另外一点声响,隐约从最外头的船舱中传来。任葭屏息前行,循声悄声向船内看去,只听里头一人喘着气,轻笑道:“小嘴儿净往外吐水了,想来是渴透了。”
这船任葭认识,船檐被刷成了朱红色,上头点着几缕暗金,是朱家的船。朱家是昶厦的首富,人脉通达,官商两道皆攀得紧。朱家谪子就是昶厦知府朱檐碧,里头颠龙倒凤的这位,任葭也有过几面之缘,是朱檐碧的弟弟,朱檐玉。
他连外衣都未脱,歪歪靠在床柱旁,把玩似的在床帐内张开的双腿中摸索两把,又抬起手来饶有兴致地轻轻碾摩手指。
顺着柔润的月色,朱檐玉的手指从床上大张的双腿间拉出了晶莹粘稠的细丝来,徐徐垂挂在空中,倏尔被颤抖痉挛的脚趾截断开来。
那双蜷缩的脚苍白修长,看骨骼并非女子的脚,脚趾背凸起处被支棱起的骨骼顶得发白,时而承受不住一般颤抖一下。
又一人声音响起:“别吐啊,来,全吃进去……对,乖,像之前喝你自个儿yIn水儿那样……”
任葭耳力极聪,闻音不忘。这是朱檐玉的哥哥,朱檐碧的声音。
这年头几位达官贵胄在床第间共享一人并非异事,这只是任葭第一次撞见罢了。他脸一红,低头就将离去。悄然踏出甲板的一瞬,余光突然瞟到了什么——暗色雕花的床帘徐徐垂下,后头是大敞的一双长腿,鞭痕伤疤遍布,完好的皮肤部分却光洁如玉,透着过度的苍白。床下方的地上——
——床下方的地上,是一袭凌乱团起的粗布衣裳。这布料与颜色,是阿池的衣服!
这身衣服将任葭牢牢钉在了原地,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鬼使神差地躲到了门后,做贼似的透过窗棂缝隙,朝船舱里头看去。
朱檐碧呻yin着射了出来,只听一声声竭力忍住的咳嗽,夹杂着一波接一波的干呕。那喑哑低沉的声音,任葭再熟悉不过了。这嗓音此时却蒙了一层微微颤抖的媚意,像是残破丝绸沾了水,滞涩地滑过粗哑的路牙子。
朱檐玉一时兴起,抬手掀起了床帘,一把抄起昏沉的卢煦池,使劲将他的腰向后折去,掰开双腿,在腰下垫上两个丝绸玉枕。
从任葭的角度,能清楚看到敞开的双腿间,长着一枚微粉色的yInxue,此时正开开阖阖,端着羞涩,吐出一股又一股晶莹的黏汁来!
任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更不愿细想这是否为梦境。
他被雷劈一般傻站在原地,只顾紧紧盯着那双颤抖的腿之间蠕动的粉花,两片花瓣充血泛红,被yIn汁浸得油亮,软糯地垂在两腿挺秀的性器之间,潺潺吐出水来,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