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二人放低了声音,只匆匆接了个头,便各自离去。宫中守卫森严,纪元策与卢煦池不便追赶,只得先回到殿中。
“你认识那人?”卢煦池问道。
纪元策唔了一声:“十多年前的春天,他曾经救过我。”当年正逢洪灾,山体坍塌,泥浆翻滚。纪元策的马早已失足跌落到深壑中,他抱紧崖边枯枝,浑身浴血,砂石侵入眼鼻,双脚深深嵌入断层中。气力渐失,突而一只绳索放下,套羊似的套住他的手腕,徐徐拉了上去。
那少年形容邋遢,不比纪元策好过多少,二人相互扶持,以蚯蚓、树皮、雨水为生,在崖壁上过了整整三日,患难与共,却是结了缘。少年说自己名叫贡麟,却不愿透露更多。两人年龄相仿,在草地山间策马奔腾了大几个月的时间,直到春风又绿山间,那少年却突然不见踪影,任凭纪元策四处找寻,都再没见过面。
“肩上挂着三层玉牙,是翰牟三皇子,筵席上却没见到他人。”卢煦池嘘声说道。
纪元策蹙眉不语。二人躲藏着回到房内,一路上各怀心事。这件小插曲却让他们忘记此前龃龉,到了房内洗漱一番,筋骨散了些,才双双坐到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这是纪元策第一次主动谈及十多年间的事情。卢煦池对这些异域乡野生活一无所知,十分感兴趣地多问了几句。纪元策闻言,暂且抛下了诸多烦心事,挑眉问道:“师兄倒是挺有情趣。”
话甫一说出口,卢煦池便醍醐灌顶,明白为何民间yIn靡话本尽爱放些有悖lun常的事了。
“师兄”这词像是有些莫名魔力似的,一下将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暧昧明灭,像是执灯照亮身体的柔软隐私处,在愧怍中砥砺着,每一分欢愉,都像是偷窃来的一般。
纪元策手指在他发间穿梭,头皮上丝丝缕缕的酥痒逐渐带起更深的快意。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卢煦池轻轻笑道,顺手环住了他的腰。
纪元策装作没听懂,却又翘了嘴角,上纲上线道:“何为不可为?”
何为不可为?见利忘义不可为、徇私枉法不可为、鱼rou百姓不可为、是非不分不可为。
他明白纪元策这是在提醒他,却避开了这话题,只扭头轻轻啄着纪元策的鬓边。
月光斜斜洒进房内,被挡在纱帘外头。卢煦池将手伸向纪元策半挺的裆间,上下揩擦起来。他的手掌消瘦苍白,骨骼嶙峋凸起,常年因体质Yin寒而无甚温度。指尖拭过纪元策的jing柱,一凉一热交织起来,却像是过电似的,刺激得柱身粗大遒劲,rou筋苍劲。
纪元策扳住卢煦池的手:“不要身体了?”
卢煦池嘴角一弯:“做鬼也风流。”
“那蛊……”
卢煦池堵住纪元策的嘴角:“清了……”轻喘了一阵才又道:“清了,难道就成和尚了?”
纪元策深深望着卢煦池的眼睛,那双眼睛却偏向了旁边去其中诸种情绪都被情欲的shi热覆盖住了。嫌隙难平,唯有欲河相助。
水声渐起,纪元策终于在这无甚明显的僵持中败下阵来,一手握住卢煦池在自己身上圈弄的手掌,另一手探向卢煦池的花xue,伸进二指轻轻摁压着。女xue在不久前才高chao过一次,温热shi软地很,纪元策的手指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长驱直入,碾着甬道rou壁的密集丘结,听得卢煦池呼吸一紧,便微微拱起指节,时轻时重地挠着紧裹关节的、密集松软的凸起。
卢煦池被这么一弄,手上力气一下泄了大半,喘着气软下了身子。纪元策挟着他的腋下,把人支在自己胸前,见卢煦池面泛chao红、双眼含雾,轻喘着调笑道:“师兄说是伺候人,原来只是邀约罢了。”
说着,就着这小孩把尿的姿势徐徐插入,由浅至深地撞击起来。脉张纹路逐一碾过蚌rou,一下接着一下抵至xue心。卢煦池身体疲惫至极,却也愉悦得仿佛升了天,胸前、颈下、ru尖无不泛起chao红,连尾音都带上了颤动的哽咽。
屋外月光嶙嶙,屋内水声湛湛。翻云覆雨到后半夜,床榻枝桠声终于渐弱,卢煦池双腿瘫软地大张,上下两张嘴都脱力地闭合不上,xuerou红艳外翻,内里花蕊尽露,ru白Jingye混杂着一大片yInye,将床榻浸得泥泞不堪。
第二日又是一场小型筵席,本只有翰牟国王与少数亲信出席,卢煦池却告了病。翰牟王不知他是真病还是假病,却也从这前汴双儿昨日表现中看出他对自己避之而不及。他位高权重,身边不乏嫔妃侍妾,个个盈盈如玉,年龄相貌身体都比这异邦双儿好得多,因此也不再讨没趣。
高遂虽然在席上委婉推脱了翰牟国王的邀约,心中却游移不定。西汴无财无兵,翰牟虽日薄西山,瘦死骆驼却比马大。若是不倚靠他们,纵是匍匐个几十年,都积累不成。
三人从童蕲宫回到住所后,他仍是皱眉不语。从卢煦池那儿听说了朱檐碧的事情,更是心乱如麻,一时间头发都掉了几缕似的。
“纵横捭阖之计罢了。”高遂抚须缓缓道,“若此事能成,西汴就是他翰牟的一张盾。有了这盾,内部便有Jing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