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葵规矩的坐在后方的位置上,见虞归晚捏着眉心,沉着眼休息,而司机在前头开着车。
隐隐的清甜气息飘在虞归晚的鼻尖,他再轻轻一嗅,似乎那个女人喷的也是这一款。
这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虞归晚忽然抬眼。
夏青葵腼腆浅笑,这是祖马龙的蓝风铃,味道清清甜甜,我觉得还不错,就用上了。
见他不再回话,她紧张的又追问道,不好闻吗?
闻着挺舒服的。他简简淡淡的几句话后,又继续闭目养神着。
他看起来很疲惫,才舟车劳顿过,又这般辛苦赴宴,夏青葵替他觉着累。
三叔,你最近这几天都在哪儿出差啊?好似去了一个周了。她微微抱怨,却不敢造次。
去九寨沟那边旅游了。
啊?原来,并非栉风沐雨的出差......
往年他难得有空,去的不是大溪地,就是丹麦奥地利,为何今年偏偏要去路途崎岖的九寨沟呢。
三叔怎么这么有兴致,竟然去那里。听闻往年九月十月才是旅行旺季吧,这个时间去,景致肯定没有那个时候好看吧?
虞归晚忽然勾唇一笑,想起了秦桑榆那张倔强又温顺的脸,以及,临别时的复杂表情。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嘴角噙笑,夏青葵有些懵懂,三叔可是想起了什么?
旅行时,最重要的景致,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竟然饶有兴致的跟自己谈论这些。夏青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拘束自己的欣喜了。
陪你一起去的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那道风景。
虞归晚自问自答了,在夏青葵还没有来得及筹措词语的时候。
心下一沉,她觉得莫名的失落感开始盘恒在心间。
女人的敏感与直觉,让夏青葵意识到,这个她从小就仰慕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有故事了。
一丝眼泪慌乱的在眼眶里打圈,她赶紧将脑袋转向车窗。
然而,一直闭目休息的虞归晚,并没有察觉。
抑或说,他无心在意。
*
霓虹灯在闪烁,夜空里几颗星子垂落,夜风透过纱窗很温柔的灌了进来。秦桑榆
刚洗漱完,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见微信有消息提醒。
是虞归晚。
在机场分别之后,秦桑榆不敢回复他,而他似乎更有耐心,一直在等,也没急着找她。
今晚要不要喝一杯?他的原话是这样,难得的,带着征询的意思。
秦桑榆想要推辞,又想要赴约。矛盾了半天,也给不出个回复。
*
就在虞归晚给秦桑榆发来那条微信的前五分钟。他在这个衣香鬓影的宴会厅,见到了一身熟悉的身影。
原来,那个男人,是粤恒集团的继承人。
原来,那个男人,是今晚订婚宴上的主角。
原来,那个男人,就是让她笑得跟蜜桃一样灿烂的男朋友。
原来,那个男人,就是让她醉酒后无处宣泄悲伤的前男友。
原来,这就是秦桑榆跟那个男人分手的原因。
赵以邦的父亲带着赵以邦来跟虞归晚的打招呼,对方,对虞归晚早就耳闻,只是并不知情他在追自己的前女友。
虞归晚倒是从容应付着问候彼此的红酒杯,然后,忽然有点想念秦桑榆了。
这个女孩,像是消失了一样,不主动,也不给答案。
他知道,她在挣扎。而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攻克她的心防,让她放弃抵抗,从此沉溺在他编制的华丽的蛛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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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虞归晚的时候,她依旧素颜朝天。踩着拖鞋,披着半湿的头发。
虞归晚觉得好笑,这女人还真是越来越不顾忌在自己眼里的形象了。这样也好,倒是越来越真实了。
想去哪儿喝啊?我可有个好地方可以推荐给你。
她省了相互问候你好的开场白,上了他的车。
*
按照她的导航路线,车越开越偏,脱离了市中心的范围。
开了半个钟,来到了一处破旧的棒球场。
易拉罐里的酒涌入了喉咙里,冰冰凉凉的口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虞归晚环顾了四周,昏黄的街灯上,还飘着许多飞蛾。
夏的触角已经朝着他们延伸,天气稍稍热了一些。
我小时候在这附近读书的。秦桑榆忽然说道,刚刚你也看到了,棒球场外面有个小卖部吧,我小时候经常去那里买冰棍吃。
他不知她为何今日有兴致带着自己来这,只是知道,她说话的时候神情有些落魄。
我是穷惯了的人,小时候就冰棍最便宜,两毛钱一根,我吃起来觉得很满足。那种甜筒和冰淇淋常见别的孩子吃,可是当时我一点都不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