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放慢了画面,他身体一丝一毫的经络和热度都清晰可见,情热之中,像是狂风巨浪将我席卷。
那一夜尤其缠绵,乐章奏到高潮,最后我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瘫软在他怀中,脸上说不清是彼此的泪还是汗。
释放之后,李郁气息还紊乱,就过来吻我:乖宝贝。
他抱我在怀里,一遍遍抚摸我的长发,喃喃道:你一直都是我的,真好,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他反复说着这些话,暖热的呼吸纠缠在我的脖颈和耳边,细密的吻落夏利,严密地将我包围,让我几乎无法逃离这温暖的陷阱。
他一直未将性器拔出来,就这样搂着我,似乎只有身体的结合,才能加深彼此心灵的距离。
我不明白他语气里的执著,还有藏在背后失而复得的喜悦。思考已经变得迟钝,我只能靠在他的怀里,和他融为一体,一起沉沦在无尽的黑夜里。
第二日,我依旧是在自己的小榻上醒来的。
刘嬷嬷在站在旁边,过来道:公主醒了,老奴让人煲了鱼粥,您用些吧。
我低头一看,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换过了,又看到刘嬷嬷老神在在的模样,脸上不由一红。
昨夜实在荒唐,李郁半夜又搂着我从后面来了一次,最后怎么睡着的都忘记了。
我小声问:嬷嬷,昨夜我何时回来的?
刘嬷嬷面上没什么表情道:公主昨夜一直在灵堂守夜,从未离开,谈何回来?
我自知失言,讷讷不语了,接过嬷嬷递过来的鱼粥小口喝着,一边打量着刘嬷嬷的神情,可惜她像一个闷不隆冬的哑鼓,什么也看不出来,服侍我也像从前尽心尽力。
既然李郁说刘嬷嬷可以信任,我便没有必要多想。但是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忧他人的眼光。尤其是在灵堂的时候,处在许多人的中央,就会无端生出这种杞人忧天的想法。
李玉涿每日都来,开始总是哭到晕倒才被侍女带下去,到后来几天,她就木着一张脸,坐在一堆花圈下面,神色空茫,好像已经脱离这个世界,皇后则冷冷在上方注视着自己的女儿。
自从李弘去了之后,皇后看李玉涿的目光就变了,从前是最宠爱的女儿,可现在看起来无异于杀子仇人。
我也在想,李郁是怎么做到的?
如此的天衣无缝,避开了所有嫌疑,还给活着的皇后和李玉涿留下无尽的猜忌和痛苦,实在不是一朝一夕能想到的。
也许,在很久之前,他就做好了和李弘生死相争的准备。
想到这里,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我问李郁:哥哥,你不害怕吗?有一天被人发现了。
李郁表情淡淡,从容在李弘的牌位前点香,道:发现了又如何?这些都不重要了。
是啊,成王败寇,他已经是最后的胜利者,除非父皇能狠下心不要自己剩下这个唯一的儿子。而且父皇现在伤心过度,病得越来越厉害,已经起不来身,哪里有功夫管这些。
他将三炷香插进香灰里,袅袅香烟模糊了他疏冷的眉眼,也许是见我的目光太过惊惧,他揽过我的肩膀:别怕,很快就会好的。
真的会好吗?我的声音在颤抖。
明明他已经无数次安慰我,我们两个在漆黑的夜里用身体彼此慰藉,可依旧填补不了心上的空隙。
你在怕什么?他垂下眼问,怕我吗?
我说不出话来。也许是的,我没有想到一直温和的兄长其实有那样杀伐果断的一面,但是我又不愿伤了他的心。
他俯身下来,直视我的眼睛:真儿,不要忘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
我痛苦地道:我知道,我从来都是和哥哥站在一起的。
李郁沉默一下,然后一下将我按在怀里,沉声道:从前的事情都忘了吧,我们现在能好好的,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
只是我们真的可以忽略这些血淋淋的事实,心安理得的在一起吗?
他搂得我很紧,力道不容抗拒,我闻到他身上温暖的麝香,然后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无限冰冷:真儿,想开一点,你和那个內侍的事情,我不也没有追究吗?
他说內侍,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我的脸一下惨白,惊慌地抬头。
李郁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若无其事地轻轻撩过我的耳边碎发,淡道:一次可以瞒过我,可两次、三次就不行了,真儿,你的反应太生涩了。
內侍都不算男人啊,妹妹。我竟不知道你喜欢这些虚凰假凤的东西。他的手指揉捻我的耳垂,温存流连,可说出的话不啻于一个惊雷砸在耳边。
我嘴唇嗡动,一下不知道说什么。
我一直没有把小周子的事情告诉李郁,一个是怕李郁生气,还有就是怕李郁对他动了杀心,此时我无比想知道小周子的消息,可又不敢问李郁。
李郁见我如临大敌的样子,笑了一下:担心他?你倒是有这个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