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电话那头和车内同时倒抽一口气。
邵听雨原本已经做好了可以下车的准备,谁知毒蛇般的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敏锐地察觉到这男人的气息在短短一瞬便跟之前截然不同了。
若说刚才只是仅仅威胁自己,现在,秦绅lun的眼眸里,已经流露出了狠毒的杀意。
“邵家大小姐,你说,用你的孩子要挟,小斐会不会把他肚子里的野种打掉呢?”
邵听雨惊恐地护住了怀里的小nai油。
程斐的声音从里头传出:“秦绅lun,你想干什么?”
秦绅lun嘴角扯出残忍的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程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电话里突然高昂的婴儿哭声。同时还有秦绅lun几近疯狂的怒吼:“小斐,你答应我打掉孩子,我就放过她们!”
程斐觉得他简直疯了。
“你住手!有什么事直接当着我面说……”
然而电话里却是一阵rou搏声——或者说单方面的殴打。
邵听雨拼命地挣扎着用身体挡住秦绅lun试图过来抢夺孩子的举动,车内空间有限,她只能用后背抵挡。虽然体格娇小,但全力抵挡下,秦绅lun竟然丝毫碰不到小nai油。
秦绅lun潜意识里其实还保留着一丝理智,只是想威慑一下而已,但邵听雨拼死拼活也要守护自己孩子的举动却再度激怒了他。
他开始幻想着,程斐会不会也这么护着那野种,会不会?
答案是:一定会。
否则程斐怎么一直躲着,躲到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呢?
这个认知一旦冒起,原本所剩不多的理智瞬间消失殆尽。他眼睛红得快要滴血,手下越发用力,想把邵听雨的孩子从她怀中扯出来。
可这个娇柔得仿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此时就跟铜墙铁壁似的,把小婴儿护得密不透风。
秦绅lun气急败坏,抡起拳头就要劈她,谁知邵听雨突然发难,以一个女人很难达到的反应速度,回身一挡。
他根本看不上女人的力气,因此丝毫没收住自己的攻势,重重地劈了下去。
下一秒,车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却不是邵听雨。
秦绅lun用尽全力砸下去的拳头,砸在了邵听雨的高跟鞋鞋尖上!半截鞋尖都因此没入了他的手骨中!
骨裂的剧痛让男人惨叫起来,整台车子似乎都因为他过于激动而剧烈震动。然而没等他从那窒息的痛楚中回神,另一只高跟鞋就接踵而至,恶狠狠地砸在了他脑袋上。
邵听雨细瘦的胳膊力气有限,没能砸晕他,却成功地让他失去了行动力。秦绅lun在剧痛中,连阻止她开锁都做不到。
变故不过是几十秒的时间,眼看她成功解锁车门,抱着婴儿就要下车冲出去,秦绅lun肾上腺素急剧攀升,连剧痛都顾不上,就要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抓住婴儿短胖的胳膊——
然而下一秒,另一双手比他的动作更快,从外面稳稳地抱走了婴儿。
秦绅lun抬起拉满血丝的眼眸,看到抱起婴儿的人,是邵听风。
几乎是同时,其余车门就被打开了,早已经埋伏在附近的男人围了上来,只一眼,秦绅lun就认出了这些人是警察。
那瞬间,冲上脑门的热血几乎没了温度。
他眼底的狂热顷刻间消失,等意识到自己刚才失去理智干出的事情,秦绅lun心底蓦地一沉。如果没有对邵听雨动手,他可以全身而退,完全不用付任何责任,但现在——
他被几个男人拽了出来,控制在离他们安全的距离。
秦绅lun挣扎着抬头,想看清目前的状况。
邵听雨和婴儿被送上了救护车,而不远处的程斐,正在朝这边走来。没有车窗隔绝,他能清晰地看到程斐隆起的腹部轻易地撑开了裙子,圆滚的弧度,他幻想中的任何意外什么都没有发生。对方就这么安安稳稳,扶着腰走向邵氏姐弟。
同以前一样,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即便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但依旧连情绪都不肯施舍,仿佛他就是个陌生人。
“站住!”秦绅lun怒不可遏,“你就不怕我公之于众?”
程斐终于看了他一眼,简短的对视,让他心底一片狂热,满心满肺只剩一个念头:他终于肯正眼看自己,或许还要乞求自己的原谅……
然而下一刻,程斐眼神坦然,语气嘲讽:“不好意思,我问心无愧,即便公之于众也将会收到理解和祝福——当然没有也无所谓,我不在意。秦总与其担心我,不如多多担心自己怎么减刑。”
他用的是没有掩饰的青年音,几个警察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却当他是个声线略显粗犷的孕妇,反手将秦绅lun死死压制上了另一台车。
·
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秦绅lun先被送去医院治疗手骨,因为对麻醉不敏感,整个手术过程堪称二次折磨。
从手术室出来时他已经虚脱得不似人形,警方便暂时让他呆在医院。他此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