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进毛衣底下。
手指冰凉,触碰到腹部温暖的皮肤,令人浑身激灵。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揉,和平时差不多,又不一样。
“段上锦,出去。”喉咙滚咽,他拒绝道。
然而段上锦置若罔闻,仍然漫不经心地闲聊。
“你相信这种说法吗?反正我是不信。他们正常人就是那么自以为是,想当然。什么一次又一次,就会当做平常。这怎么可能?打比方说,你妈倒是能一次有一次抛弃你,我妈能死一次又一次吗?显然不可能,对吧?”
说着,他凑到他耳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所以,我是不可能屈服于那些所谓的治疗,变成他们眼里那种正常人的。小兔子,你说,我做得对不对?”
对。
你做得对。
心里禁不住这么回答道,那是被攻陷的表现。但这绝不能被这个人知道。说不上逻辑和原因,但他知道,这得严防死守。
“放开我,我不做。”他按住衣服下面的手,试图把它拽出来。
对方两指一合,夹住了他的ru/头。那手指修长有力,中指上有一层略厚的茧,此刻触感尤为明显。他几乎要呻yin出声。
“什么不做,你明明就想要。”得到想要的反应,段上锦很愉悦,直接坐在了他腿上,低头危险地看着他,用气声问,“你很喜欢我的身体,对不对?”
景辰不语,任其玩弄。
这是他的习惯,也是自我训练的本能。
段上锦慢悠悠地继续问:“你羡慕我,还是同情我?陆君山和澜澜怎么跟你说的我?你对我有什么打算?跟我坦白吧小兔子,你统统告诉我,然后让我判决你。”
“我……唔……”骤然被吻住,景辰猝不及防,一时失神。
但凭着惯性,他立即张开了嘴让对方侵入,预备好了接受下面的一切。
可段上锦没有进去。他只是浅浅地吻他,用舌尖舔舐他的唇。把它舔得很shi很润,然后轻轻地吮/吸,动作堪称温柔。
他要干什么?
景辰茫然地接受着,完全没有了方向。
等脑子清醒过来,他才意识到,段上锦跟他接了一个真正的吻。他想起早上在半山腰的时候,他们也差点接吻了。
现在,它被补偿。
这么想的时候,腿根被顶住了。段上锦的性/器完全勃/起,压着他的。他们没有脱裤子,就这样隔着冬天过于厚的布料抵着。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硬的,但和段上锦厮磨的感觉令身体快乐得不行,脑子里很容易就想起两人在床上那些花样百出的性/爱经历。
现在,段上锦用最折磨、也最礼貌的方式弄他,他心里却像是被掀翻了一口泉。泉水倒扣而下,浇shi了他们每一个毛孔。
他放弃抵抗,仰头去咬段上锦的喉结。那块小骨头被他含在嘴里,上下滚动。很轻的碾磨,带来很重的颤栗。
山谷的沉静和厚重,既像是保护他们,也像是俯视他们。他们既安全,又暴露。不知道这年头还有没有村民经常上山,会不会看到两个男人在泉水边亲热。
隔靴搔痒的亲吻和厮磨经历了比以往漫长十倍的时间,皮肤比任何一次都难分难舍。但是曝露的地方太少了,能接触的范围太小了,一切都不够。
不够的感觉太痛苦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又分外迷人。
仅仅凭借这样的亲热,好像就获得了某种难以形容的满足。空气随着体温而发热,彼此身上都有些薄薄的shi意。
换气的间隙,他们沉默地注视对方。重新夺回正常呼吸之后,又继续亲昵。
裤子始终没有解开,欲/望被积蓄到令人身体酸软的地步,最后以一种委屈又磅礴的方式释放了。裤裆shi透,渗出布料的ye体不分彼此地混在一起,看上去像尿了一样。
他们疲惫地抱在一起,喘息剧烈,心跳闷而重。
没有人睁眼睛,但他们又张开嘴吻在一起。下/体四肢交缠,又狼狈又放纵。午后的阳光渐渐凉了,他们还是烫的。
很久以后景辰才明白,那天真正发生的事是什么——是段上锦放弃了杀人诛心,把自己的毒爪变作按在他心口伤处的人类手指,轻轻剥落了上面的痂。
他无从了解他为什么行这个善,但他知道,他们都走了很远的、无人能靠近的路。他们都很累了。依偎或许是唯一的、顺应本能的选项。
第27章 尾声.
喜欢一个人这件事,该从哪里算起,怎么算起?
这个问题,陆澜从少年时代就开始自问。现在,他面前坐着一个他以为最不会在意这件事的人,对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对方变了很多,或者说,他变回去很多。
印象中,段上锦只有在当年跑到学校去接近他那两年,穿过卫衣、牛仔裤这种东西。往后在任何场合见到他,他都打扮得严整、Jing致。
那让他的危险性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