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心好了”
赞安打个哈欠撩开门上的帘子预备离开。
“没怀上,我开的药方你还不信?”
说完这句他忍不住又打哈欠,腰上盘着的灵蛟却立起身子歪着脑袋格外Jing神。
就是两只绿豆大的眼珠子有点往脑门中间聚,看起来不太聪明。
本来夜半他人在房梁上睡得正好,结果阿德一阵拍门把他吵醒。
赞安起床气大的很,想也没想捞起身边盘着的灵蛟砸出去。
咣当一声闷响,灵蛟脑门正中门槛。
可怜它活了九十来年的老蛇,翻了眼珠子摔成斗鸡眼。
于是赞安顶着乱成鸡窝的头发出门,身上的银铃铛丁零当啷乱响,手里还捏着那只摔成斗鸡眼的灵蛟。
他人立起眉毛几乎想要杀人,吓得阿德磕磕巴巴解释了半天才把来意说明。
这是赞安第一次见林随安。
他人见了林随安先是惊讶,旋即又觉得有意思。
他本以为能把萧荣牵绊住的是个了不得的姑娘。
可真见了人没想到是个少年人。
林随安生的并不女气,要是硬说些什么那也顶多是还没褪去少年的清瘦线条,带些孩气。
因而显得清秀。
分明是个清秀的少年,带了江南养出来的温润,含羞带怯却比女子更胜三分。
散下发一眼确实雌雄莫辨。
可若说是个少年人,那先前的脉象跟避子药……
连阅人无数的赞安一时间也拿不准。
把完脉他又觉得可惜。
他可惜这样招人疼的少年却是个不长命的。
含羞带怯,看模样并不是能成事的。
跟萧荣在一起……委实算不得般配。
他以为能伴萧荣左右的得是何等贤良又英勇的人。
姑娘也好,男子也罢,总也不该像林随安这样畏畏缩缩难以成事。
可这些他也就在心里想一想,姻缘这种事天意自定,他也不能为萧荣做主。
想到这他人掩唇打了个哈欠,模样万分疲惫。
这一顿折腾到了丑时,他人挥了宽大衣袖摆手要走。
门口守着的阿德立刻直起脊背磕磕巴巴:“赞,赞前辈,我,我我送你。”
远处灯火渐疏,赞安立在灯火阑珊里侧头。
腰侧的银铃很轻一声脆响。
散在脸侧发辫红绳因他这动作扫过唇角,像是擦了胭脂,殷红欲滴。
看的阿德愣了神。
赞安瞧见他这幅痴傻模样不禁莞尔,这一笑让人想起了儿时老人讲的专门吸人魂魄的妖魅。
红衣墨发,美的邪恶。
阿德愣神里赞安已经走远,腰间铃音销魂也跟着渐远。
可阿德还是痴傻立在原地,萦绕在鼻息里的药草气带一点涩,像是三月里落落草气,带着梅兰的暗香。
像是把烧在心尖上的烈火,烧出他一身热汗。
赞安来过后林随安情绪明显跌下去。
明显到连一向粗枝大叶的萧荣都能察觉的出。
两人一时无声,萧荣立在床榻边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林随安被他看的心慌,揽了小狸子侧身朝了墙壁含糊着说困了。
萧荣只好把床头的烛火拿远到外面的桌子上。
离了烛火的床幔环境很快暗下去,小黄狸子窝在林随安的胸口前呼噜呼噜安眠。
外头珠帘哗啦响的很轻,是萧荣小心翼翼放缓了脚步进屋来。
林随安把下巴窝进小狸子的皮毛里,黑暗里听着窸窸窣窣的声响。
应该是萧荣在解外衣。
腰上革带金属碰撞在一起声音不重,听在林随安的耳朵里却犹如惊雷。
他人忍不住瑟缩一下。
很快萧荣靠上来,赤裸着胸膛拥住他。
皮肤温度很烫,裹挟男人独有的体味,并不难闻。
却让林随安透不过气。
萧荣的手先是搭在他腰侧,半晌又下移,稳稳当当隔着一层衣料覆住他的小腹。
他听见萧荣叫他。
“好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