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山集团的车是隔天上午九点多到的,属于是最早到的一波。
一共两辆大货车,带来了防风帐篷、矿泉水、牛nai、面包、火腿肠、压缩饼干、消毒纸巾等灾区急缺物资。与此同时还有一些数量有限的雨衣雨鞋,指定受众是前来救援的专家团队。
沈知节接到消息的时候人都傻了,今天上午他们改变了方式,两人一组2小时轮休制,他正好是刚被替下来。
他和同事说了一声,一个人跑去了卸货区。
许晖正跟着志愿者一起卸货,沈知节远远看着他,突然觉得很想念他。
他跑过去,从他手上接下来一箱消毒纸巾,传给了下一个人。
许晖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拽上货车,两人进去了货车中层的狭小的休息间中。
“让我看看,受伤没有?累不累?”
沈知节突然抱住他,摸着他已经被雨水淋的半shi的头发,哑声说:“您怎么过来了?这边危险,余震还未停止。我过两天就回去了,您在家等我不好吗?”
许晖失而复得似的看着他,两人接了一个匆匆忙忙的吻。
“你还好意思说,我在家里呆的下去吗?你坐着,把电子保温箱里的饭吃了,乖乖的。你衣服怎么这么shi?”许晖把箱子拎了来,给他找了一身,说:“换上这身,一会儿出去时穿你这个风衣。鞋shi了没有?物资里有雨鞋,等我给你拿一双,你先吃饭。”
沈知节的鞋从昨天开始就shi了,一宿也没干,袜子也shi着没办法穿。
许晖把他的脚搂在怀里,贴着自己的胸膛给他暖。
沈知节有点不好意思,他这两天也没有好好洗过,脏的不成样子了都。
许晖没松开,“啧”了一声,说:“别乱动,赶紧吃饭。那个热水壶里温着一盒牛nai,你先把那个喝了暖暖胃。”
轮到沈知节上岗,他吃饱喝足,胃里心里都暖暖的。
许晖把他送回去,摸了摸搭建的帐篷,心疼的说:“你这个不行……一会儿我们就把帐篷搭出来,再忍忍。去吧,我就在你附近,有事要是找不到我,随便找穿着工作服的,就说你是三少nainai。”
最后一句明显是打趣,沈知节笑了起来,说:“好的三少爷。”
沈知节当天就搬到自家帐篷里去了,让许晖拿着盆洗了一个久违的热水澡。懒洋洋暖烘烘地趴在了许晖的身上。
“你给我起来,账还没和你算呢,别跟我这腻歪。
沈知节“哦”了一声,作势要起来,许晖“嘶”了一声,拧了他的屁股一把。这一下是实打实带着怒气的,他这两天又急又怕又气,手上一点情面都没留。
“你现在脾气这么大?我说你一句都不行了?”
沈知节知道他这是憋着火找茬儿呢,他装着“疼到半身不遂”的样子,眼泪汪汪的又跌回了许晖身上。
“没有脾气……我怕自己硌着您。”
许晖斜着眼睛看他,更生气了:“拱我火呢是吧?你现在是知道我不能把你怎么样,越发的无法无天了是吧?”
沈知节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还嘴了,乖乖的趴在他身上听训。
“我从别人嘴里听到你来赈灾,从新闻上看你们的情况,你有什么事我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天天嘴里叫着主人喊着男朋友,把全天下人都排在我前面就是你对男朋友的做法?”许晖说着说着也是真的急了,“你别跟我说你错了,你这次错了,下次还敢。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是自己出了什么事,好让你体会体会我的心情。”
沈知节听他这个话是真的有点慌了,他捂着许晖的嘴,呸呸呸了几声,说着“童言无忌”。
许晖拿下被他捂着嘴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你最会折磨我,你要是有点什么事,让我怎么办?我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你别想用这几年就打发我。”
沈知节红着眼睛点头,凑过去吻他。许晖还没消气,一扭头躲开了。
“我真的知道了,下次一定会先和您申请。您说这些话,我心里难过……”
许晖怒了:“还敢有下次?”
沈知节搂着他哼唧“不敢了”。
许晖拍他屁股,说道:“下去,别蹭我,今天不想理你。”
沈知节分着腿又往上蹭了蹭,哼哼道:“不理。您抱着我睡,垫子硬。”
许晖心里清楚,这是又被他搅和过去了,谁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他认命地搂住他往下躺了躺,说:“这个睡袋热,你半夜不许踢我。”
大雨第三天才停下,但也没有出太阳。这两天间歇性的一直有余震,震感都不强,比起前两天的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仁慈了。
许晖白天跟着志愿者团队,带着自己家的员工到处帮忙,晚上在帐篷边上用酒Jing炉给沈知节开小灶。
沈知节这些年被他养的嘴叼了不少,再也不是当年随便做点什么都能吃的沈老师了。
他嫌弃的撇了撇嘴,放下了手里的罐头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