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节莫名的被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震一下的小球安抚下来了。
他在灾区呆了八天,许晖也就陪了他八天。最后一天他们坐来时的大巴车回去,许晖也就厚着脸皮不见外的蹭到了沈知节身边。
他这几天是累坏了,刚上车还和沈知节的同事们有说有笑的聊了两句,没两分钟直接歪在了座椅靠背上睡着了。
沈知节看着他呼呼睡的样子,把他挪到了自己身上,又把身上的毯子抖开,罩住了两个人。
许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歪着身子横在了沈知节的身上,旁边的老师看他醒了,把手里的汉堡递给了他。
沈知节闻着香味也醒了,他先是看了一眼许晖,然后坐起来就着他的手啃了一口。
许晖还不知道他俩的关系在他们同事面前早就不是秘密了,还装着样子看似说沈知节,实际上是给其他老师解释道:“手被我压麻了吧,我先给你拿着啊,沈老师你喝水吗?”
沈知节既没睡醒又嫌他吵,莫名生出了几分起床气,说道:“闭嘴。”
旁边老师挤眉弄眼地调笑道:“三少nainai脾气这么大吗?”
沈知节还没彻底清醒,闻言抱怨道:“是他话多。”
许晖听到这个自己打趣沈知节的称呼突然脸红了,闭紧嘴巴窝回了椅背里,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什么,脸更红了。
沈知节看他在那半天不说话,以为是自己惹他生气了。刚想软下来哄哄,就看见许晖把脑袋埋进了外套里,露出了半个红耳朵。
“你想什么呢?”
许晖扭扭捏捏的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
沈知节看着这行“没什么大不了”的字,无语的说:“您什么时候这么纯洁了?”
心研所一行人傍晚时分下了长途车,所里领导也知道大家的疲惫,晚上聚餐改期,连着周末好好休息几天。
许晖不想回家再做饭了,两人直接在食堂吃了点,溜达着回了家。
家里还是许晖临走时的样子,衣柜柜门大敞,整个家中一片的兵荒马乱。
沈知节自知理亏的自觉整理内务,许晖笑笑,把他换下来的床单被罩塞进了洗衣机里。
许晖明天还要去单位挨骂,他走的时候大老板担心极了,一直勒令他不要乱跑。老人家一边提心吊胆一边看见了单位发的新闻稿,许晖在断壁残垣一片狼藉的灾区上蹿下跳一度被压在地底下,觉得自己迟早被这些个小年轻吓死。
大老板担心加生气,直言等他回来,立即来他办公室!
许晖心疼沈知节,克制了自己好几天没碰他,看他干点什么都是在诱惑自己的想法,赖赖唧唧揉的他目光迷离的搂着睡了。
大老板白天到下面的所院给研究生上课了,晚上快下班才回来。许晖嬉皮笑脸的跟着他屁股后面,受着白眼就进了办公室。
沈知节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了一天,收拾了物资,还给许稳山打了电话报平安。下午五点准时出现在了研究院大门前,拿着自己的证件,一路畅通无阻的坐在了许晖的工位上等他。
按说以前他来无论许晖在做什么,总能在十分钟之内抽空露个面,今天他都在这做了半个小时了也没见到他。
办公室的同事趁着大老板骂人的空档,悄悄告诉了沈知节。沈知节笑笑,准备去听听墙根,顺便把他救出来。
“院里再表彰,再褒奖,我都要骂你!无组织无纪律!灾区什么情况你就往那边跑?你是专业救援团队的吗?你有专业救援知识吗?你的沈老师那是专家,那是组织上统一安排的,你是什么?他大你几岁是白长的吗?愣头青,单枪匹马和海啸对着干?”
许晖端着茶杯伏低做小,给他的老师顺气。
“是的是的老板,我错了!我给组织添乱了,让您担心了!您别生气,都是我不对!但再有一次我还是得去。虽然他大我几岁,在处理问题方面一定强过我这个不靠谱的。但在我心里,在任何方面、任何情况下,我都是要照顾他,保护他的。因为在我眼里他不仅仅是老师、是专家,更重要的他还是我爱人。”
大老板桌子一拍,怒道:“滚滚滚,你去写一万字检讨!手写!写不完不许上班!”
老板这个有话不好好说的品质非常不值得学习,但许晖跟了他这么多年,还能听不出来么?
他嬉皮笑脸的说:“谢谢老板嘿嘿!”
大老板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个傻乎乎的快乐劲儿,无论什么困难都抵挡不住他高兴似的。
也不知道天天有什么美的,上班下班拿这点连油钱都不够他烧的工资,时不时的挨两句训,还被隔壁沈老弟拿的死死的,瞪他一眼能乐半天。
老板看着他就想跟着他一起开心,无奈自己还得板着脸,只能不耐烦的朝他挥挥手,让他赶紧滚了。
许晖觉得今天这顿骂挨得太值了,骂出两天假来。明后两天加上周末,四天时间,先玩会儿他的沈老师,再和他的沈老师去哪儿玩会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