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生日晚宴前,从不缺席任何一场宴会的坎贝尔家主科尔柏破天荒的请辞了。
作为女王身边的红人,谁也想象不出拒绝的科尔柏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只有科尔柏自己知道,一个星期前他被一位下流侦探是怎样的从身到心好好羞辱了一遍。
科尔柏派手下向女王禀明身体感染恶疾不得不去乡下别院休养一段时间,他现在太需要放松了。天知道他这一周都没睡好觉,每日提心吊胆自己的秘密是否会被泄露。许久没有梦到的过世父母也频繁的出现在梦里,连同十五年前使他家破人亡的火灾一同重现。
坎贝尔家主收拾好行李,嘱咐管家打理好事务。程亮的皮靴踩上马车前的台阶,科尔柏回头望了一眼庄园,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马蹄声逐渐远去,前来拜访的松山侦探从树后探出身影。侦探貌似不经意的瞥过马车的方向,随后拄着雨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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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露水的清香混杂着泥土青草的自然气味,使人很难不放松Jing神。只有一个厨子一个保姆的别院四周是开阔的空地,连着后山的森林同样属于私人领地。科尔柏悠闲的喝着下午茶,马卡龙的甜味使他回忆起了往昔和父亲哥哥们一起打猎的岁月。
那时他不被允许同其他胞兄们一样骑马,他的父亲认为打猎是属于“正常男人们”的活动。而身体畸形的科尔柏显然不在行列里。
每一次的打猎父亲都不会让科尔柏缺席,除非科尔柏自己不愿意去。但他不会想到科尔柏坚持去的理由是害怕被父亲遗忘在脑后,毕竟多子的坎贝尔家族里一个畸形的怪物怎么能奢求被众人瞩目。
少年时的科尔柏在又一次打猎时偷偷从家仆那里拿了枪,无数个夜晚偷跑出去练习只为了这次能让父亲高看自己一眼。就连老天也在助这位少年一臂之力,那天他的兄长们运气很不好一只猎物也没打到。
枪声响起后没多久,科尔柏抓着身体扔在抽搐流血的兔子走到父亲面前。满心以为的赞赏鼓励没有等到,等来的只有戏弄和嘲讽。兄长们甚至还借用东方守株待兔的典故来暗讽他,从此以后科尔柏还多了一个“兔子小姐”的称号。
口中的红茶余韵褪去了甜味,苦涩的味道被无限的放大。科尔柏放下茶杯,带上猎枪独自前往森林。
得亏是年少时头脑发热的举动,科尔柏现在射击的技术算得上贵族中的一流。
不多时,一只山雀,野兔和梅花鹿已经失去了生机。兽血浸入泥土,尸体将会被其他动物分食。残骸则是大自然最好的养料,科尔柏认为这也算对自然的一种反哺。
阳光透过密林,零碎的阳光从间隙里照亮科尔柏刀刻出来般英俊深邃的五官。他的眼睛如鹰样犀利,直视时总让对方有自己一丝不挂的错觉,所有的秘密仿佛都被看穿。
远处棕熊的嘶吼声破坏了科尔柏的私人时间,浑身是泥分辨不出衣服颜色的狼狈男人跌跌撞撞的从草丛里滚了出来。
“埃里克警长…?”
错误的人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和时间,科尔柏垂下眼眸,只希望埃里克没有注意到刚才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杀意。
不过眼下这只棕熊更加的麻烦,科尔柏想也没想便端起猎枪瞄准了棕熊的方向。
不走运的是猎枪在如此关键的节骨眼上竟然哑火了,而棕熊仍在向他的方向奔来。
顾不了这么多了。科尔柏想。
他拉起埃里克警长的手全速疾跑,距离这里十几米远有一个小木屋。科尔柏在熊扑过来前眼疾手快的关上了厚重的木门,但他页知道以棕熊的力量这道木门支撑不了多久。
科尔柏挪开木桌,地板上出现了一个锁起来的铁门。他带着埃里克进入了他的地下宫殿,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科尔柏宁愿用枪崩了埃里克和棕熊也不想有人拜访独属于他的艺术殿堂。
在黑暗中科尔柏摸索着点亮了油灯,回头正想警示这位埃里克警长不要随便乱跑乱摸,却发现对方已经兴致盎然的站在一幅画前看的津津有味。
“埃里克警长,刚逃过熊掌就有兴致赏画,您可果真不是一般人。”
科尔柏的语气平淡,内心里盘算着其他的事。他左手提着油灯,步伐缓慢而又悠闲的走向埃里克。
埃里克知道科尔柏已经对自己起疑,若不是突然出现的棕熊他也不至于这么早暴露踪迹。而且现在和科尔柏独处一室的状态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比直面棕熊还要危险。他刚才虽然假装赏画没有望向科尔柏,但那股打量猎物的Yin毒目光却使他不寒而栗。
就好比现在,英俊男人提着油灯微笑着走向他。若是常人只会被他的皮囊和气质吸引,全然不会注意插在口袋的右手究竟是握着匕首还是其他。
在科尔柏靠近他的时候,埃里克谨慎的退了一步。普通人看见毒蛇会跑,他埃里克虽然艺高人胆大也不至于上赶着递上脖子等着被屠宰。
“警长似乎很怕我?”
科尔柏打趣的说道,右手在偏暗的环境里不着痕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