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盛长渊抱着盛预大步迈进寝殿,以一个非常危险的姿势把小东西摁在了床上。
然而盛预此时满心挂念的都是他刚才听见的逼宫二字,连自己所处的暧昧情境都顾不上了,小美人伸手就一把扯住了自己三哥的衣襟。
“皇…皇兄,你真的要逼宫吗?”
说着说着盛预就带上了哭腔,他不明白为什么事发这么突然,父皇暴病,皇兄造反,噩耗接踵而至,小美人心神俱震,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只知道三哥这么一去,国将不国,君将不君,臣将不臣,以往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那一切祥和的假相都再也不会有了。
小东西神态凄惶,满面悲戚,望着他那双哭得泛红的眼睛,盛长渊心底微微一酸。
不顾盛预的反对,盛长渊摁住他的后脑就强硬地吻了上去,一上来就是攻城略地、意欲把人拆吃入腹的强势和狠厉。
小美人呜咽出声哭着挣扎,却被盛长渊更紧地摁在怀里,口腔里的空气一瞬间就被掠夺殆尽,那条凶猛的大舌在他温软的口腔中肆意翻搅,蛮横地侵占着唇舌的每一处娇软。
直到盛预的小舌头全部麻木失去知觉,盛长渊才堪堪放开了他。
燕王殿下眸中情欲未尽,仍是不把人放开,强硬地揽着小美人跟他额头相抵,感受着小东西的每一次温热吐息。
盛预乌黑的眼瞳早就哭得shi漉漉的,他鼻头泛红,声音微哑,宛如一只受伤的小鹿。
仍是带着哭腔地问了一句:“皇兄,可不可以不要逼宫?”
怜爱地轻啄小美人唇角,盛长渊声音却是冷的。
“不行。”
胜负即生死,皇城无血亲,小孩天真幼稚,还不懂这些。
但盛长渊心里却明白得很,从他降生在这皇城的那一瞬间他就再也没有了退路,不想坐以待毙就必须奋力反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只是说说而已。
最后又贪婪地含住小美人的唇瓣一阵吸吮,最后一个深吻既是爱抚也是不舍。
“好了,乖。”盛长渊摸了摸盛预的头发,声音无限温柔,“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再回过头时燕王殿下眼神又复凌厉:“来人,看好六殿下!如有纰漏,满门抄斩!”
北元二十八年,七月二十一日,燕王盛长渊与淮安候杨清一前一后带兵包围帝京,这一天注定要载入史册。
“反了天了!燕王造反了!”
“重兵围城了!快跑啊!”
铁骑突入,喊杀连天,上元城里乱成一片。
消息传到乾宁宫,守在这里的文武百官如遭雷击,惊恐万状,平日里经常上奏弹劾燕王的那几个老头子此时全吓得瘫倒在地,屎尿横流。
后宫女人们也哭声震天,有的妃嫔尚且抱着怀中幼子,一时之间妇悲婴啼,戚戚不似人间。
听到燕王马上就要冲杀进来太子盛阳几乎吓得打了摆子,他第一反应就是去告知父皇,奔走欲出,然脚步不稳,到了北元帝的寝殿堪堪扶墙而入。
“父皇!不好了!不好了!盛长渊带兵造反了!”盛阳披头散发,瘫倒在地,他仰着脖子吼道,“燕王马上就要打进宣德门了!徐原起老将军已经带着禁军去挡了,但是估计着根本撑不了多久!父皇,咱们快走吧!”
“你说什么!!”老皇帝目眦尽裂,颤抖着伸出手指着盛阳的脸,“那个逆子,畜牲,他怎么敢!!”
气到极处,老皇帝一口气卡在嗓子里差点没喘上来,他脸色青白,脖子上青筋暴起,竟是被气得头风当场发作,整个人颤抖着出溜在了床上,干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父皇?父皇你没事吧?”
盛阳快速膝行几步来到老皇帝跟前,抬手试了试老东西虚弱的鼻息。
外面喊杀之声震天,太子殿下早就吓破了胆,他哆嗦着站起来就想跑,一低头却又对上了自己父皇那双混浊充血的眼睛。
“对不住了父皇,这生死关头你可不能拖累我啊!父皇多加保重,儿臣先行告退!”
哆嗦着说完这一长串,盛阳头也不回地抬脚跑了,北元帝被他气得生生喷出一口鲜血来。
“徐将军!不好了,宣德门失守了!”
“报!终胜门也守不住了!”
不断有浑身浴血的守城士兵冲进来报告军情,徐原起脸色铁青,虽然还在指挥兵士拼死抵抗,但他心里已经凉了大半截。
“全军后撤,死守乾宁宫!”徐原起大吼道,“李隆运!快带人围住陛下寝宫!誓死保卫陛下安全!”
“李隆运呢?李隆运何在?!!”
左喊右喊不见人,徐原起怒发冲冠,心急如焚,却见前方城门轰然倒塌,当前一人黑甲银鞍纵马而出,正是淮安候杨清。
杨清大笑一声,将手中一物远远扔到了徐原起脚下:“李隆运在此!”
徐原起定睛一看,那滚过来的一物血rou模糊,正是李隆运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