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房之后看见被白布盖好的钢琴后,褚婷心里突然就更难过了。
凌易上楼被管家带到琴房之后就发现褚婷那双眼睛水汪汪得看着他, 管家把门关上之后让佣人准备茶水, 然后在琴房外很是恪尽职守的守着。
琴房内和褚婷的卧室风格一致,带着些古香古色,看得出来这个小楼已经有些年岁了,但还是被保护得很不错。
褚婷穿着一条长裙,她站在那里让凌易坐,凌易却什么都没有说,先抱住了褚婷。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如果他足够警惕,绝对可以把一切事件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这样他的婷婷就不会变得如此憔悴和不安了。
凌易从裴峻那里得知, 褚婷的名声在南城本来就不怎么好听,现在这么一闹,更是有人往她脊梁骨上戳。
虽然褚婷天性足够乐观开朗,可这种压力落在她身上,是个人都会承受不来。
果然,褚婷一被凌易抱在怀里就没忍住吸了吸鼻子,然后轻轻的,像小猫一样开始啜泣起来。
凌易拍了拍褚婷的背,动作很轻柔。
他很少见褚婷哭成这样,哪怕是在国外,褚婷实习的心理咨询所遭遇到枪击的时候凌易赶过去,也只是见到一脸煞白的褚婷。
她当时没有哭,反而非常冷静,对着警察说明她所看见的一切。
凌易当时把她接回家,褚婷在盥洗室干呕了好一阵,凌易一直都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对镜子里的自己说话。
她说:“不要紧张,放轻松,这是你的职业,你的经历,你要坚强。”
然后褚婷慢慢就缓过来了,她喝了佣人送来的蜂蜜水,甚至还能对凌易露出一个微笑。
凌易当时想抱抱她,但是褚婷并没有给他机会。
褚婷是独立且自主的女性,但这并不代表她不需要关爱。
回国之后有很多学生来她这里咨询,大部分是考研失败需要心理缓解,或者是家庭压力过大,无处排解。
人们的心理压力总是在无形之中形成,每天劝慰着自己要乐观,却还是忍不住因为一些小事触发到心底里最难过的事情,随之而来的就是缓慢的崩溃过程。
褚婷每天吸收这些负能量情绪,尽管她自己有一套排解的方法,但是别人未必像她这样,有殷实的家底来支撑着自己。
大多数人的焦虑,往往都是因为钱。
褚婷知道,那个叫秦语兰的家属这么闹,也是为了钱。
世人多苦痛。
他们把这种恶意尽数发泄在褚婷身上,褚婷有时候也会想: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褚婷在凌易的怀抱里越哭越厉害,凌易拍了拍她的背,动作十分和缓。
一个脆弱的女人在喜欢她的男人面前哭泣,这种杀伤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凌易把褚婷抱得又紧了些,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褚婷对他的一览。
他知道褚婷现在哭得正上头,可能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但有些话她哪怕听不进去,他也要说。
必须要有一个人能在褚婷身边说这番话,哪怕到时候褚婷嫌弃他自私,凌易也无所谓了。
“不要难过,这一切都不是你的过错,你做好了自己的分内之事,至于秦语兰的家人,是他们不知道真相,所以才把情绪都发泄在你身上,这些事情,我都会为你解决。”
凌易的语气很坚定,他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能让褚婷的心慢慢变得安定。
她从凌易怀里起身,泪眼婆娑的看着他,鼻尖红红的,和兔子没什么两样。
“怎么解决?”
凌易搂着褚婷让她在凳子上坐好,然后在她面前半蹲着,屈指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我叫人收集了秦语兰生前社交账号上所发表过的一些话,以及她同学对她和她家庭的记忆与评价,秦语兰的家属想试图用舆论让你屈服,那我们就跟着他们玩,我知道你不愿意给他们看秦语兰的咨询记录,这样会违背你的职业道德,所以对待这种事,我们就以毒攻毒,让他们知道厉害。”
褚婷脸上的泪痕还是半干的状态,凌易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仔细擦了她脸颊和下巴上的泪水。
凌易见褚婷冷静下来了,继续对她说:“都交给我,不要给自己太大心理压力,你就好好的,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吃什么也都不要太克制自己,快乐最重要,是不是?”
以前褚婷总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吃了什么吃多了然后要减肥,凌易用手一抱,也没发现褚婷的腰粗了多少,倒是越来越软了。
褚婷抿了抿唇,她吸吸鼻子想了想,小声喃喃:“最近,好像没有什么快乐的事情。”
凌易依旧仰头看着褚婷,他抬手摸了摸褚婷的头发,眼角有浅浅的笑纹:“我带你去玩,愿意吗?”
褚婷确实是在家里待得有些久了,她想了想之后点点头问凌易:“我要去打理一下,你等等我?”
“好。”
凌易和褚婷开门之后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