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姚笙以从办公室出来，怀里抱着一沓文件，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按学校规矩，普通学生是不能擅自坐电梯的，除非是特例学生，特例的依据是奖学金前三名，而姚笙以是其中一名。
电梯上升，到四层的时候，进来了一个人，姚笙以看他一眼，他同样如此，看她因抱着文件而不小心露出的白色肩带，也只有一眼。
整个过程中，两人都没什么话说，但前往的方向是一致的。
走到会议室，姚笙以把文件垒在桌上，娴熟地打开多媒体，等她从屏幕中抬起头，就见刚才电梯里遇到的人，正坐她对面翻文件。
目之所及，衬衫纽扣熨帖妥当，手指白而修长，很干净漂亮。
如果让他轻抚蝴蝶。
姚笙以常有这样的画面感，可能和她总看欧伦电影有关，但范奕初明明是个纯正的中国男生，完全没有欧伦血缘。
姚笙以再望范奕初，似乎有所出落，他白得如意大利石膏，使她常有一种幻想，假如蝴蝶点落在上面振翅，假如蝴蝶悄悄在他耳畔软语，眼眸半阖，如胶似漆罢了，碰见他这等不爱讲话的人，恐怕连蝴蝶都不愿受冷落。
可如果呢。
如果让他轻抚蝴蝶。
不知他会是呵护亦或是糟蹋，也许还浅显了些，不应是糟蹋，更多的是，毁灭。
范奕初注意到放肆的眼光，皱了眉，推开文件，冷冷的不说话，姚笙以自觉无趣，到会议室外面的自动贩卖机买一罐冰糖雪梨。
终于，有人进入了，先是一个女生，叫林姣姣，后是一个男生，叫李宁枫，还有几个人进来，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姚笙以见人齐，拎着那罐冰糖雪梨到多媒体前，整理好文件便进入主题。
大家好，我是高二三班的姚笙以，我要竞选的职位是秘书长。
李宁枫望台上漂亮的身影，饶有意味地问：学妹，竞选职位还讲得那么含糊不清，你让我们怎么选，直接点吧，你要当范奕初的秘书长还是我的？
姚笙以看向范奕初，却对着李宁枫：你的。
林姣姣摇头失笑，见姚笙以如此坚定，只觉她傻得可爱。
当天晚上放学，姚笙以收拾好书包走到走廊，一群人涌向楼梯，而她挤过人群往远处走，她不会浪费一丝好处，自然是走捷径搭乘电梯，当然，这里的捷径还包括其他，比如她又撞见刚下高三晚自习的范奕初。
狭小局促的空间，范奕初站她旁边，高她很多，姚笙以在轻轻地呼吸着，她突然后悔了，但她也只是后悔仅仅几秒，因为她不愿那么轻易就落网，贸然做他的秘书长。
依然一路无言。
第二日，会议进行投票，昨日只是一番演讲，今日才是投票抉择，意外的是，李宁枫的秘书长依然是高三的林姣姣，而范奕初的秘书长是，姚笙以。
姚笙以没曾意料到会是这样，不解：我要竞选的是李宁枫学长的秘书长。
范奕初看姚笙以的表情也稍显烦躁，似乎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但他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独自消化。
李宁枫巴不得林姣姣继续做他的秘书长，敷衍地打发：我们有服从调剂这一选项，从你进学生会开始就要接受一切可能发生的调剂，你要那么想当我的秘书长，下学期就到你咯。
是呀学妹，做范奕初的秘书长有什么不好，真德中学明晃晃的招牌和靠山。
她不答，默认。
接下来，姚笙以帮范奕初整理成山的资料，他们有自己的办公位和休息室，范奕初到休息室，而姚笙以也跟到休息室，煮了点热咖啡，然后悉听尊便。
隔壁突然传来男女做爱的声音。
范奕初开口：我可以让你做李宁枫的秘书长。
姚笙以回应：没关系，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讨好你才想要拣个简单的对象对付。
她没有看他，自顾自地把咖啡斟到杯中，她为自己那杯倒入牛奶和细砂糖慢慢搅拌，却没为他加入任何佐料。
听说他不喜欢喝很甜的东西。
姚笙以抬头，那白色肩带又露出来，范奕初这才拎起那杯咖啡慢慢喝起来。
衣服，扣好。
姚笙以的脸变绯红，低头整理衣服，却不小心碰到了咖啡，啊一声跳开。
范奕初眉头皱的更紧，姚笙以。
她湿了他的白色校服衬衫，上面有一摊灰黑痕迹，她的衣服却因失措而开了纽扣，半露娇软细腰和浅白色的蕾丝胸罩。
本来，学生会会长和秘书长就经常有偷情做爱的勾当，那是李宁枫起的头，从高二开始。
但范奕初不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