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自信了,而是把很多权利交到了蒋息的手里。
如果说以前他是心机深重的钓鱼大师,会根据不同的情况选择不同的诱饵引得蒋息上钩,那么现在,他就是一个心平气和的垂钓者,鱼钩甚至都是直的。
他不再用任何所谓的套路去对付蒋息,只等着对方被他的诚意感动,心甘情愿地走过来。
他们之间必须也只能这样了,否则将不会再有未来。
这个过程或许会很久,裴崇远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蒋息看着他,什么都不说。
“我下班回去看见门口的饭盒跟纸条都没了,还开心了一下,以为你终于被我给感动了,”裴崇远笑了笑说,“结果看见佟野他们把你家的狗给带走了,我一琢磨,你肯定有什么事儿了。”
他抬眼看向蒋息:“昨天晚上自己过来的?”
“是。”蒋息坦然地看着他。
“挺难受的吧?”裴崇远说,“怎么不叫我?”
蒋息笑了:“为什么要叫你?”
他说:“就算要找人帮忙,佟野、荣老师、秦颂,我可以找的人很多。”
很多,但就是没有裴崇远。
“裴哥,你还没看出来吗?”蒋息轻声说,“咱们俩早就完了,彻底完了,我也不需要你了,不想要你了。”
蒋息难得平心静气地跟裴崇远说这些:“我以前非常热烈地爱过你,把你当成我的天地,把这份感情看得无比重要,我也想过,其实那个时候的我偶尔会很执拗,包括我们分手。”
他突然很想抽烟,然而此刻是不行了。
“我后来有想过,如果那时候我不是那么冲动直接和你分开,而是愿意坐下来冷静地跟你聊聊,我们的结果会不会有什么不同。”蒋息说,“但那时候的我就是那样,冲动,尊严大于一切,这在一些人眼里或许可笑到无法理解。”
“我能理解。”裴崇远说,“我能理解。”
他真的能理解。
蒋息所谓的尊严大于一切,其实未必大过了对他的爱,正是因为太爱,太全力以赴,所以更无法容忍对方的欺瞒。
一个很难去信任别人的人,终于打开了自己,不遗余力地去爱去奉献爱,结果突然被告知,他的信任在对方那里不值一提。
无论是谁都会无法接受。
裴崇远了解他,所以也理解他。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为自己过去的行为辩解什么,也不是在跟你怀念从前,”蒋息说,“我只是想说,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那场高烧都已经退了,我的病痊愈了。”
“可我的还没有。”裴崇远还是狠了狠心,握住了他的手,“小息,我不急,你也别急。”
他说:“我不急着让你回来,你也别急着拒绝我。咱们俩的事儿不是说翻篇就能翻篇的,其实你心里清楚。”
蒋息沉默着。
他垂眼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然后一点一点抽了出来。
“我真的翻篇了。”
裴崇远看着他抽走的手,叹了口气。
对于蒋息的话,他丝毫不觉得意外,因为对方就是这样的人。
果断,说分开一点余地都不给他留。
狠心,对自己对别人都是。
“好,那就翻篇吧。”裴崇远说,“过去的事儿翻篇了,那就新写点故事。”
裴崇远站起来,穿上了大衣。
“碎了的镜子是拼不起来的,就算再怎么仔细去粘上,裂痕也还是在。”裴崇远说,“在你心里,咱们俩这块镜子估计已经碎成了粉末,想拼起来是不可能了。”
他重新走回床边,低头看着蒋息:“没事儿,咱不拼了,反正日子还长,重新磨一面,比以前的更光更亮更干净,能把咱们俩的心都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蒋息微微仰头看着他,听着他的话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
是,在蒋息心里,破镜永远不可能重圆,那深深浅浅长长短短的裂痕会跟随他们一辈子,一旦触及到裂纹,很容易再次打碎。
所以,他拒绝也抗拒裴崇远的靠近。
然而他没想到,裴崇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重新打磨一面镜子。
裴崇远说:“反正我的人生现在也是重启中,一切都从头开始,没什么不好,只是有一点……”
他笑了笑,突然俯身,在蒋息嘴唇留下一个轻轻的吻:“我今年35了,你别嫌我老。”
说完,他轻抚了一下蒋息的脸,退后半步准备离开。
“挺晚了,你好好休息,明早我来照顾你。”
小祖宗
裴崇远撩开帘子走的时候, 发现对面床的那年轻男生在看他,脸上写满了好奇。
他淡定自若地走出去,离开住院部的大楼,站在外面抽了根烟。
夜已经很深了, 裴崇远折腾了一晚上, 非但没觉得累, 还挺痛快的。
裴崇远没告诉蒋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