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木相思挂着城主的名头,却一直和君长野住在自己的小院里,院墙下的尸体堆得多了,也就没有人来惹他烦恼了。
城里的人建立了新的秩序,与木相思无关,他只专心教养徒弟,想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调弄他,教他乖,让他听话。
他还是会去深渊,带着君长野一起。
君长野会跪在最外围,看他汲取着零散的神光,一点点向着神与魔最宝贵的那份遗存靠近,等他力竭踉跄着后退时,他会冲上来,背着他攀出深渊。
木相思趴在徒弟背上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他太乖了,让他忍不住想在他身上验证,他会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可是君长野已经指责过他的过分了。
虽然他没有反抗,被他责难过之后,也再没碰过那些深渊底下的东西,乖乖地看着他离神位越来越近,离人越来越远。
“我不会丢下你的。”某一天,木相思对君长野承诺,“若我成为神,我允许你跪在我的脚下,与我共享神的权柄与力量。”
“你是我唯一的信徒。”
可君长野并没有很高兴,他是有一点哀伤,答应了:“好啊,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7、
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地做爱,更准确地说,是木相思越来越狂野。
他们在人来人往的尖碑之下交媾,虽然布了阵法,但当有人绕过时,明知道他们看不见,君长野还是会紧张地绞紧xue道,给木相思销魂蚀骨的快乐。尖碑之上,属于他们的名字恒久闪耀,没有人敢抬头直视。
木相思最喜欢的地方是城墙上,在那个他短暂怀疑君长野背叛了他的地方,Cao得他肠rou乖顺柔软,眼角绯红地淌着眼泪,一遍遍地祈求宽恕,一遍遍地承诺永不背叛。
承诺都是虚的,但是木相思喜欢听。
偶尔,木相思也会带君长野去地牢,他们在看不到日月分不清日夜的地方长久地交缠,荒yIn无度,在这里君长野不论被Cao得多狠都不会求饶,因为绕在他脖颈上的锁链还带着木相思被穿透琵琶骨流出的血。
做得次数多了,锁链上的血迹也会混上他的。
“那时我在牢里提出要见你,我就想等你下来,不管你有没有背叛,我都要先把你Cao得服帖了,让你也尝一尝这里的刑具。”木相思秉着烛火,照亮墙上带着干涸血污的刑具,一件一件给君长野看过。
君长野被挂在刑架上,目光一直追着他,但在他提及某些刑具的用法时,还是面露难色,他没办法不惧怕。
木相思就笑。
“骗你的,怕什么?”
8、
“骗你的,怕什么?”
冬日里止光城和南方一样过年,木相思捧着落到他手里的雪絮,说他知道怎么拿到神格成神了,然后他欣赏着木相思的脸色,轻巧地说出那一句话。
“师父莫要总是骗我。”君长野小声撒了个娇,木相思捏着他的脸,趁他不备,将一捧雪都拍进了他的脖颈里,看他被冻到一哆嗦的惨样,笑出了声。
君长野仿佛看到了莫大的惊喜。
于是木相思又对他笑了一下,将自己的傻徒弟带上了床。
但木相思并没有总是骗他。
他同化神力的进度突飞猛进,已经可以站在凝结的神格与魔核之下了,指尖触及神格只觉得微微发烫,只是不知道如何将胶着的两种能量分开,以成就神位——他也不相信,成为神会这样轻易。
会不会是神留下的陷阱。
他想着止光城人身上,神所留下的诅咒,支开君长野,走到了长街上,第一次认真地观察自己的同袍。
新的秩序强者至上,弱者都是战场上的蝼蚁,走在路上的女人很多都大着肚子,怀里抱着一个,手里牵着一个,她们被迫生下更多的孩子。
他们依然有着家畜的命运。
很偶然地,木相思在一个人身上嗅到了魔息,轻盈、纯粹,和魔物身上驳杂的力量是不同的。
他跟上去。
9、
看到他推门出现,君姓的城主并没有很意外,木相思端详着他的脸,和君长野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年长一些的脸,缓慢地明白:“啊,你又牺牲了你的一个孩子。”
对那时的他而言,杀死谁都没有区别,手感都是一样的,竟没有注意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在他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金蝉脱壳。
“人生下来不就是为了死的么,我只是让他早达到人生的最终目标罢了。”城主说,“哦,你不是,你不想死,你想成为神。”
“而你想成为魔。”木相思说。
他很意外地发现了城中有人开始凝练魔力,追查之下发现这样的人很多,才注意到一个问题。
他已经汲取了大半的神光,为什么魔物没有再次爆发?那些盈余出来的魔息,都流向了哪里?
答案却没有藏得很隐蔽。
“你也发现了吧,神格与魔核,是没有办法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