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依勒佳还想给她下药,多番忍让皆是因为她是胤禛的女儿。
但也止步于此了,依勒佳被养得心术不正,先是嚣张跋扈,后是下药害人,她可以跟胤禛提,但她不想。
她看得上眼的是胤禛,不是他的女儿。
如今每天都要见她半日,实在让人心烦,还要她费心教导,怎么可能?
胤禛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吻了吻她的发,“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是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了,至多半年,学了该学的就成。”
魏紫哼唧半天,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再给爷生个女儿,嗯?”胤禛手指挑开盘扣,声音渐渐含糊在了脖颈连。
魏紫眯起眼,心想,看我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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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六年五月二十二日,圣驾回銮,此时京城里已经热了起来。
胤禛忙着去接驾,四贝勒府里安静得紧,天气不错,魏紫便带着小鱼去了花园里。
障眼法依旧顽强地存在着,小鱼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站在障眼法前仰着小脑袋看了许久,回过头呆呆道:“额娘?”
魏紫听见声音看了过去,扫了一眼障眼法下的牡丹花,笑了下:“叫谁呢?”
小鱼往魏紫这边走了两步,又犹犹豫豫地回过头看了一眼障眼法,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吧嗒吧嗒跑到魏紫身边趴到她腿上,终于分清了哪个是额娘。
魏紫揉了揉他的脑袋,懒洋洋道:“还不算太笨。”
“不笨!”小鱼反驳道。
魏紫又笑了一下,敷衍道:“好,不笨不笨。”
小鱼这才又放松下身子,软趴趴的一个瘫在魏紫腿上,小小的人还没件大氅重。
日头正好,凉亭里晒得着又不闷,小鱼趴着趴着不知何时就睡着了。出来放风的这个睡着了,魏紫也没急着离开,她平日不怎么出来只是单纯的懒,对于阳光还是出于本能地喜欢,在凉亭里坐到太阳下山才不紧不慢地回了听雨轩。
听雨轩里伺候的人都在外面,正屋门紧闭着,苏培盛见了魏紫仿若见了再生父母,不住道:“您可算是回来了,侧福晋快进去瞧瞧吧,贝勒爷从宫里回来便来了听雨轩,您不在也不派人找,只自己在屋里头坐着,两个时辰了!”
“宫里?”魏紫让宋嬷嬷把小鱼抱走,推开门进了堂屋。
胤禛坐在榻上,听见声音抬眼看了过来,拍了拍身侧。
魏紫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臂,头轻轻抵在他的肩膀上,问道:“爷怎么了?”
声音像是惊碎了胤禛的梦,他眨了眨眼睛,说:“想起了点以前的事。”
“好事还是坏事?”魏紫问他。
“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是什么坏事。”胤禛拍了拍魏紫的腿,道:“没什么,一是有些感慨。”
魏紫歪着头去看他的眼睛。
胤禛眼睛动了下,跟她对上了。
那双眼很平静,却又像是在挣扎。
“宫里头出了什么事?”魏紫问他。
胤禛道:“没出事,却不如出事了。”
魏紫闻言,缓缓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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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六年六月间。
康熙刚回京没多久便又启程去了塞外,随扈皇子有皇太子、皇长子、皇三子和皇十三子。
胤祯刻意跑到四贝勒府问胤禛怎么没去,被胤禛冷脸逼走了,回府的时候还坏了马车,栽进了坑里,断了一条手臂。只能老老实实在府里养伤,哪也去不了了。
德妃心疼极了,赏赐流水一般地进了胤祯的腰包,隔一天就要召一次十四福晋,夜里都睡不安稳。
胤禛知道后,在书房待了许久,终究没去听雨轩。
福晋的病越来越严重,每日都要咳血,太医换了一个又一个始终没什么起色,依勒佳伺候在前都瘦了许多。
胤禛去看了几次,见福晋那样心中有些复杂。人命太脆弱了,一丝风吹草动说不得就会要了人半条命。
他晚间看着魏紫熟睡的面容,不由又紧了紧手臂,仿佛想将她揉进骨血里,永世不分离。
期间还去看过一次胤祯,胤祯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见了胤禛便撇了撇嘴,“四哥来做什么?看弟弟这样是不是舒畅了?”
屋内只有兄弟二人,胤禛冷冷刮了他一眼,说:“是,舒畅了。”
胤祯立刻气歪了鼻子,要赶他走,胤禛连板凳都没坐,直接离开了,兄弟二人又是不欢而散。
宫里头德妃知道了这件事便又头痛,怪谁呢?
怪胤祯口不饶人,自己跑去四贝勒府刺人结果伤了自己,心气更加不顺吗?
怪胤禛无端被弟弟挖痛处,又处处被胤祯挤兑吗?
糊涂账,都是糊涂账。
“到底是做哥哥的。”德妃没忍住,叹了一声:“让一让又何妨呢。”
左右无人敢答。
翌日胤禛来请安,德妃想劝上一劝,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