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眼眸一瞬不瞬,低低地笑了声,却听不出一丝欢喜:“乐乐,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所以连鹿鸣都看不下去了……”
贺知予的声音越说越低,林予乐的心也一点点被揪起,一抽一抽的难受,想也没想便抱住了男人的腰,把头紧紧地埋在贺知予的怀里,声音闷闷的:“不是的,是鹿鸣的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也偶尔会抽风似的,说些让我不高兴的话。你很好的。”
被温香软玉扑了个满怀的贺知予闻言,无声地勾了勾唇角,抬手轻揉了揉林予乐的脑袋,眉眼间均是含着掩不住的愉悦笑意,开口却溢着淡淡的犹疑:“真的吗?”
“我还是有哪里做的不够好吧,不然也不至于让你一直不敢告诉爸爸妈妈实情。”
贺知予顿了顿又叹气,“或许,鹿鸣说的也没错。”
林予乐一抬起头,便猝不及防撞进了男人深邃幽晦的眼眸中,心尖针刺般细小又密集的疼起来。
“你别听他瞎说!”林予乐轻轻挣开贺知予的怀抱,声音不大却格外固执坚定,微愠:“你不要听他说的话,旁人说的都不算,我觉得你很好你就是很好!”
林予乐激动得血ye一下子窜了上来,白皙的小脸粉了些,贺知予先是一怔,而后微蹙着的眉舒展开来,安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林予乐意识到了自己情绪有些激动,对鹿鸣小生气的同时,更加心疼贺知予了。
没有想到,平日里在众人面前叱咤风云的贺知予也会不自信到否认自己的优点,外人一句寥寥的质疑都能让他自我怀疑起来。
林予乐越想越替贺知予委屈。在贺知予还没到林家之前,她便听林海远和林芝闲聊时说起过贺知予被养在了贺家老爷子的身边,老人家固执,在教养孙子的时候不接受旁人的劝解,压抑大于鼓励,不管做的多好,都会吹毛求疵,以此来言“下次要做得更完美”。
哪怕是后来贺知予的寄养时间到了,回了贺家,贺老爷子也还是秉持“严师出高徒”的原则,能批评就不表扬。
想想,这样长大的贺知予也太难了。
林予乐看着贺知予,鼻尖酸酸的,踮起脚尖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娇红的唇瓣贴上了男人微抿着的薄唇,甚至还有些笨拙地咬磨起来。
贺知予全然不知道林予乐的心路历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小姑娘看着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奇怪起来,就好像……他命不久矣?
虽然但是,贺知予并没有多想,反正……
贺知予垂着的长睫轻颤了颤,唇角微勾,酿着浓郁的笑意,托着林予乐的手掌稍稍使了力,眸中情绪翻涌着,加深了这个笨拙不太Jing致但味道又格外香甜的吻。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林予乐原本只打算亲一小会儿就退开的,毕竟她对自己每次体测时的肺活量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别人看起来轻轻松松的吹个六七千,到她那就是脸红脖子粗也才一个三千出头。
气已经喘不过来了,林予乐刚松开勾着贺知予脖子的手时,托在后脑勺上的手掌用了些力,使得她刚微微休息了的唇瓣再次被男人吞入口中。眼睛震惊地微微睁着,倒映着贺知予清润的面容,那双黑眸还是一如从前的诱人。
这个时候还能走神,贺知予又气又笑,攻势更加深入地吞没了少女还没来得及落下的话音。末了,喉结轻颤着,他低低地笑起来。
林予乐被亲的浑身都软了,像只没有骨头的水母Jing挂在贺知予身上,手脚发软,眼神迷离,眼眶炙热,润着一层淡淡的水雾,看人都模糊不清了。
男人低沉磁性的笑声伴随着热气传入耳畔,林予乐从耳根子一直红到了脖子,无一幸免,整个人像是被扔在了蒸笼里蒸上了段时间,小发糕似的软糯糯的没有力气。要不是贺知予眼疾手快地勾着她的腰,林予乐就要滑到地上去了。
“你这体力不行啊,以后早上可以跟我一起去跑跑步。”贺知予抬起一只手抚了抚林予乐的眼尾,另一只手护着她挂在身上,瞧着少女红着眼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心也跟着软了,但念着她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又狠下心来:“现在考完试了,明天休息,早上起早点。”
闻言,林予乐没甚体力地睁开眼,睨了眼一脸餍足的男人,下意识地想要点点头,脑海中循环播放着贺知予说的“明天……早点起来……我们去跑步……”
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了,电风扇似的摇头:“不不不了,我不行!!!”
贺知予早料到她会是拒绝,抚着她眼尾的手指一顿,轻笑着顺沿脸颊滑至唇瓣,缓了声音循循善诱道:“你可以的,早上起早一点点就好了,我们跑会步还能顺便去吃你最爱的小笼包。”
“加醋,加辣,很好吃的。”贺知予压低了嗓音,眉眼微勾。
加醋加一大勺辣椒酱的小笼包……浸蘸着满满的醋汁和香辣。一口咬下去,唇齿咬住红油油的小笼包,香甜的rou汁伴随着微烫的油流出来,“吸溜”进嘴里,rou香,辣椒香,醋香在口腔里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