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空出现第一缕阳光时,所有人都为之震撼,太阳如巨大的光斑镶嵌在地平线上,清晨的阳光温暖的就像牛奶一样舒适,融入进飒飒冷风中,改变了风的温度和力度,原本刀割的强风此时柔软的像根羽毛,悄无声息的钻进了体内,过不了多久,让你昏昏欲睡。
梅根站在露台上,那柄细长的剑寸步不离的挂在腰间,煜煜发亮,阳光照射在明晃晃的剑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仿佛无形的力量压迫的人不敢直视于它。
她把这把剑叫做血沙,她握住它的时候自己满身的沙子和血,以此来纪念自己第一次伟大的胜利。
广场上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几乎所有的居民都来了,他们围着光明神使感谢光明神赐予的光辉。
塞尔斯说他们应该感谢她,是她拔出了这把剑,才让光明神的照耀得以出现在这片大地上。
但梅根根本不想令大家知道,她不喜欢被人直勾勾观赏的感觉,再说了,如果不是这把剑,她不一定打的过那群人,更令人惊讶的是,对她出手相助的竟然是光明神,于是她说道:反正都是神的馈赠,我不过是个中间人。
随着翡冷翠日益扩大,塞尔斯忙的不见人影,她总是有许多紧急的会议要开,宅邸挤满了来往的人,每天不是商会主席见她,就是和工人协会进行无聊的讨论,通过各式各样的法案。
梅根扭过头,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看见书房里争执的场面,一个黑衣男人坐在塞尔斯的左手边,他宽大的兜帽遮住半张脸,只能看见他优美的下颚和完美无缺的唇形,尤其是他的唇,有着新鲜血液一样的红,是年轻人的健康的血色,而不是老弱病残那种深沉的瘀血。
黎明时分,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大厅里,伯恩似乎认得他,欢快的朝他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
男人不喜欢被孩子触碰,踢开伯恩,冷冷的说道:滚开,小家伙。
他的出现令温暖的大厅变得格外的冷,就连壁炉中还在烧的正旺的炉火也偃旗息鼓,火焰越来越小,仿佛空气中都结了一层薄薄的脆冰。
我要告诉我爸爸。伯恩动作敏捷的从地上爬起来,像一只老虎那样高傲的说道。
伯恩在阿林斯的宠溺下,变得既腼腆又霸道,在孩子当中称王称霸,从不把别的孩子放在眼里,总是喜欢指使他们,也不屑和他们玩。
塞尔斯说他是个势力的小东西,只会对阿林斯和亚德里安撒娇,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专搞破坏。
你的爸爸是谁?
阿林斯!
黑衣男人冷笑了几声,抓住伯恩的黑尾巴,将他倒着提起来,在空中甩动,把伯恩吓的崩溃大哭,引来了阿林斯又消失不见。
梅根努努嘴,真是奇怪的人。
书房里争执不休,无非是乌洛安与阿林斯两人对厄修恩人品的质疑,从新世界到旧世界,全扒了个干净,就差扒他的家世背景了,但厄修恩也不落下风,反唇相讥,将这一千年两位神明干的破事抖了个遍,亚德里安默默想着,心脏因担忧而怦怦直跳,黑暗神一定是有本账记着的,甚至精确到年月日。
这根本不是在辩论,而是吵架。
塞尔斯坐在椅子上,对下方的争吵无动于衷,她没什么兴趣,托着下颚斜靠在椅背上,目光呆滞,凝固在某一点一动不动,仿佛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活脱脱像一个昏庸懒惰的君主。
亚德里安忍不住推了她一把,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别打瞌睡了,快说点什么。
他们说到哪了?塞尔斯懒洋洋的伸展身体。
说厄修恩毫无信誉可言。亚德里安感到芒刺在背,惴惴不安,这更冷了,我腿肚子都在打颤,再这样下去他们铁定会打起来的,我需要现在带着孩子们躲进地下室吗?
地下室不顶用,你得挖个深入地下五百米的地洞。
别闹了,塞尔斯。亚德里安声音低落下去,你哥哥老了,连铁铲都扛不动。
我真的没办法。塞尔斯捂着额头,他们现在是二对一,等我加入进去就是三对一,他们三个对付我一个,我只有一张嘴一个脑袋,还能说什么呢?我真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但是他们绝不会允许塞尔斯把自己埋进地洞里的。
你被剥夺了神力,一条可怜虫而已,有什么资格来指挥我做什么。乌洛安的声音异常冷酷,他在生气的时候说话有着别样的调调,每个词被烈火炙烤的滚烫,犹如一把被铁锤敲打了无数遍的通红利刃。
我没有军队,就算召集军队也需要一个月。厄休恩没了耐性,低声吼道,而我必须知道圣约翰城的实力怎样。
我绝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用龙形在他们城镇上空替你侦查兵力。
你不是侦查,你只是去警告震慑他们,不要让他们轻举妄动,如果圣约翰城在我招募兵力的时候突袭翡冷翠又怎么办?
绝无可能。他冷冷的拒绝道,然而当他转向塞尔斯的时候,声音变得温和了:该做个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