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的秒针不紧不慢地转过一格又一格,连带着分针也缓缓地向着十二点的刻度一点点接近。房间内的氛围也随着午夜的临近变得越发沉闷,寂静得只能听见潘灿森和武正斌的呼吸声。
11点58分,楼下隐隐传来了喧闹声,武正斌松了一口气,眼珠转向潘灿森的方向,“潘灿森,阿阳来了。”说着话,武正斌脸上也浮现出一缕苦笑。
“你刚才不是说你不希望他来吗?”潘灿森冷笑着扫了武正斌一眼,“我倒要看看,一个破产公司的‘少爷’,到底能不能从我这里把现在完全是累赘的你带出去。”
“是吗?老二,你真的这么确定我家的公司一定会被你们吞并?”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伴着武正斌熟悉万分的声音远远传来。在这一刻,坚强如武正斌也忍不住泪水模糊了双眼。
伴着两名保镖被打翻在地的闷哼,余炽阳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门口。武正斌用力眨了好几次眼睛,终于挤走了眼眶里的泪水,看清了自己日夜思念的爱人的身影。余炽阳的脸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还残留着青色的胡渣,不过他虽然憔悴,却多了一股沧桑的气质,眼神比以前更加锐利。
看到武正斌衣衫不整的样子,余炽阳眸光一凝,从眼底升起一股强烈的怒火。“老二,我已经按时来了,你是不是也该守信用把学长放了!”
“急什么,法国股市还有一个半小时收盘,难道你就只顾你的学长不顾你家的产业了吗?”潘灿森Yin森地笑了起来,从衣袖里滑出一把匕首,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地将冰冷的锋刃贴在武正斌的颈动脉上滑动。
“老二,快把学长放开!”看到武正斌岌岌可危,余炽阳怒吼出声。
伴着一阵细碎的疼痛,一道浅浅的血痕出现在武正斌的脖子上。“哎呀,余炽阳你叫这么大声,把我吓到了呢!”潘灿森怪笑,挑衅地看着余炽阳,余炽阳的脸色变得铁青。
“老二,你到底想干什么?”余炽阳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脸上的盛怒已经消失。
“不要叫我老二,我潘灿森从来不比你差。”潘灿森慢慢开口,语气充满了嫉妒,“从小到大,你余炽阳只会仗着自己的身家,事事充老大,你也配?!今天,我就要你亲眼见证你们余氏集团在我手里如何分崩离析!”
“好啊,那我们就一起等这个结果吧。”听到潘灿森的话,余炽阳挑眉一笑,自顾自走进房间,打开电视,调到财经专线。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屏幕上,余氏集团的股价不减颓势,仍然呈现着难看的绿线,几乎就要触到跌停底线,虽然其间有过几次小小的上升,但立刻被大额的抛单打压。
“怎么样,你们公司现在已经没有流动资金来护盘了吧?但是我手里可还有3%的余氏股份,不知道你们还能吃得下吗?哈哈哈哈!”潘灿森狂笑起来,如疯似癫。
“看起来你真是胜券在握了,”余炽阳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不屑地看了潘灿森一眼,“但是,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决定谁是赢家,不是吗?”
看到余炽阳这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多疑的潘灿森变得有些不安,眼珠一转,潘灿森的神色变得狰狞起来,锋利的匕首压住了武正斌的脖子,“余炽阳,你还有什么后招是不是?快说!”
“阿阳,不要告诉他,让他杀了我,我相信你能让他一辈子在牢里出不来,让他去和那些犯人玩菊花吧!”看到自己被当成了要挟余炽阳的工具,武正斌急切地吼道。竟是想要牺牲自己拉潘灿森下水。
“哎呀,我来帮老大说吧,他的后招就是我。老二,亏你也是有头有脸的叶城四少,连这种下作的手段也用得出来,看来你们潘家真是没一个好人了。”走廊里又传来一阵脚步声,郑云博懒洋洋的声音越来越近。
“是你?不,怎么可能是你!你们郑家的资金正被房市套牢,自顾不暇,怎么可能帮得到余炽阳!”潘灿森眸光一凝,疯狂地喊道。
“真是个白痴,我怎么会用郑家的资金。”郑云博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扔出一张名片,潘灿森接过名片,目光一扫,脸色剧变,“居然是你?”
“当然是小爷我,怎么样,惊喜吧?”郑云博故作潇洒地甩了甩头发,臭屁十足地问道。
趁着郑云博引开了潘灿森的注意力,余炽阳一记飞踢将潘灿森踢开,成功解救了武正斌。郑云博趁势而上,将潘灿森压在了地上,这时,电视上的股价走势图也出现了大转折,余氏集团股价触底反弹,瞬间就拉高了两个百分点。
“不,郑云博,你怎么可能是新锐风投的负责人!”被郑云博牢牢压制的潘灿森发出愤怒而不甘的咆哮。此时,守候在门外的保镖蜂拥而入,接管了潘灿森。余炽阳走到潘灿森面前蹲下,抓起他的头发,毫不留情地扇了他好几耳光,“没错,新锐风投的总经理是小博,但董事长却是我,这下你明白了吗?”
“学长,对不起,你受苦了。”余炽阳教训完潘灿森,转回到床边,温柔地给武正斌扣好衣服的扣子,满怀歉意和温柔地说道。
“没事,阿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