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华被沈轻舟接回知州府后,给她安排了一个独立的院子作为住处,话也没跟她说两句,就去衙门里处理公务了。
宝华本以为借此机会,能和沈轻舟多相处相处,拉近点关系,却没想到每日天不亮,他就出府了,到傍晚才回,一天连面都见不上一次,更别谈说话了。
宝华没觉得他在躲自己,知道他是真忙。青州是个又富有乱的地方,内有豪绅私商要管,外又有漕帮这头盘根错节的地头蛇,看着沈轻舟这么朝九晚五地忙公事,宝华心疼他之余,也不好意思有事没事地去歪缠他。
再加上,皇上隔三差五,就叫羽林卫快马送来信件,催宝华早点回京。宝华便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晴天,收拾了行囊,准备返京了。
站在甲板上吹着风,看着变得越来越小的青州码头,宝华说不上是遗憾更多,还是留恋更多。
就是在这块水域,她和江凌追初识,当时他坐在老爷椅上看账本,那双桃花眼里的快意风流,她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后来,她陪他赴宴,却遇上行刺,她本该一走了之,却因心软救了他一命,再后来,两人水乳交融,耳鬓厮磨了三天三夜。
一想到这,宝华都忍不住情动,那三天对她来说,是这趟青州之行里最美好的回忆了。
宝华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江凌追的模样,剑眉星目,一笑起来唇角的酒窝很深,显得邪气风流,好不正经。
如果,他愿意跟她回京城该有多好……
宝华觉得自己太过天真,谁会放着漕帮未来的帮主不当,跑去京城,做一个公主的面首?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
宝华还记得她离开江府时,江凌追眼里的受伤、嫉妒、恼怒和失望至极。他一定气死自己了,气她水性杨花,始乱终弃。
宝华并不觉得她哪里错了,她的父皇、她的皇爷爷每次微服出巡,当地的官府都会献上美人,看上眼了就是一夜春宵,走时若姑娘愿意,便带回宫去,封个答应婕妤之类,若其留恋故乡,也不会强求,赏些黄金白银,也算是结了一段露水情缘。
当时,她的整艘商船都被他劫走了,身上也没啥值钱的东西,江凌追爱财,不然她回京之后再给他寄十万两的银票,以证她宝华并非是个无情的人。
越是不愿去想,江凌追那张脸就在她脑中前晃来晃去,宝华归结原因,觉得是自己被众星捧月惯了,一旦碰上不如意的事,就会耿耿于怀。
在甲板上站久了也觉得无趣,宝华转身,想去船舱里看看话本打发时间。
忽然间,她瞥见那弥漫着薄雾的江边,有一片黑色的船影隐约浮现,随着距离拉近,那些船的轮廓逐渐清晰,破浪而来,风声猎猎,高扬的帆旗上写着“漕”字。
江凌追迎风站在船首,江风吹起他鸦青色的发带和束起的墨发,他注视着不远处的那抹倩影,似乎是等不及了,在两船相距百丈时,便运起轻功,纵身一跃,足尖轻踏江面,震起阵阵浪花涟漪。
宝华看着江凌追踏江而来,平稳地落在自己面前。他没有穿平日里常穿的红衣,而是一袭方便活动的黑色劲装,衬得腰线紧实劲瘦,那双黑眸愈加幽沉。
宝华惊讶过后,喜悦地上前双手环住他的腰:“你是来给我送别的吗?”
江凌追看着怀里的美人,嗓音低沉:“不是。”
“……你不会还想捉我回去吧?”宝华扬着小脸,满眼不解。她了解的江凌追是个有头脑,恩怨分明的人,他应该明白,若强留她,漕帮必定要和当地的官兵起冲突,他一定不愿他义父一手打造起来的宏图基业,毁于一旦。
江凌追的视线寸寸扫过她的面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你先前说的话还算数么?”
宝华没反应过来:“什么话?”
“你说要我当你的侍君,我想好了,我跟你回京城。”
宝华一愣,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心头涌上满满暖意和甜蜜。她没有回答他,直接用行动表示,踮起脚尖,深深地吻住他的唇,灵巧的小舌舔吮着他的唇瓣,像只猫儿一样在求爱喜欢的配偶。
江凌追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反吻过去,舌尖长驱直入,轻咬她柔软的唇,舌尖钻进她齿间不允许她闭住,火热的唇舌卷着她的小舌逗弄,把她口中的津液全都卷吃干净。
一通猛烈的舌吻亲得宝华身子都软了下来。
江凌追顺势把她打横抱起,此时剩下的船队也到了,传来一阵汉子们兴奋的呼喊和口哨声。
“咱们老大终于抱得美人归啦!”
“不对,是美人要把我们老大拐走了……”
“长公主,以后我们老大就是你的人了,照顾好他,别让他受苦!”
汉子们仿佛嫁闺女般激动的呼喊声,让俩人忍俊不禁。
“就送到这吧,前面就出青州地界了,早些回去。”
江凌追恣意地笑,对身后的兄弟们挥了下手,转身迫不及待地把宝华抱进了船舱。
宝华是走到哪儿都委屈不得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