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半以后。
梅荀大学念的是戏剧影视文学,大二那年暑假,他跟老师进剧组实习。这是个小成本的都市喜剧,剧组的男四轧戏,迟到不说,每次出场都神色疲惫,投资人想换掉他,可是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
梅荀的老师是圈里颇有地位的编剧,和投资人也有交情,突发奇想道:“这个角色很适合小梅,他不仅相貌好,悟性也高,他来演的话,我看不会输给那些流量明星。”
导演急病乱投医,同意让他试一场。毕竟是素人,导演没给太高的期待,结果就是梅荀比他想象中午的好太多。
梅荀在中学时导演过一些舞台剧,上大学后有了更多的机会,即使是在美女帅哥如云的电影学院,他还是好看得一枝独秀,让人望尘莫及,被从幕后推到台前不是一两次,所以他算不上白纸般的新人,自然不会表现太差。
这部戏的男四是女主的弟弟,一个愤世嫉俗的缺爱高中生,整天穿大号套头衫,双手抄在兜里,结局是为了心爱的女生走出内心的Yin霾,可是女生却要去远方追逐梦想,他只能挥挥手臂祝她一路平安。
戏份不多,梅荀把台词动作走位背熟了,开演时找一下清晨六点钟被吵醒的状态,说话用平时的1.2倍速,语气多几分暴躁和不屑就成了。
一开始,许裕园对这件事的认知是:梅荀在一个无名小剧里跑了一个龙套。电视剧播出后许裕园还看了两集,问他:“你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这个剧一周更新三次,梅荀说:“我十五集才出场,你过半个月再看吧。”
半个月后许裕园去外地实习,就把这事给忘了。等他实习完回到家里,一推门发现家里客厅的茶几沙发上堆了花束和玩偶,他纳闷了:我才走开两个月,倒也不必这么隆重地迎接我……
许裕园打电话问梅荀:“客厅里的东西怎么回事?”
梅荀说:“是粉丝给的。”剧组跑宣传的时候,有些小姑娘送的。毕竟是人家的心意,扔了会有罪恶感,梅荀就把东西带回家了。
许裕园问:“什么粉丝?不会是……你演的那个剧?”
许裕园洗完澡出来,把沙发上的东西推到地毯上,刨出一个可以坐进一个人的坑来,不高兴地想:这堆礼物占了我在沙发上的专属位置。
他点进b站,搜到了梅荀出演的电视剧的个人cut,一看进度条,足足几十分钟呢,哪有戏份这么足的龙套?
看到一半,许裕园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去厨房准备好食材,拿了点零食边吃边看,快要看完的时候梅荀终于回家了。
厨房里的牛rou和姜葱都切好了,整齐地码在砧板上,青菜也洗好了放在篮子里,梅荀问:“你饿了干嘛不煮好自己先吃?”
“你每次都嫌我煮得难吃……”
梅荀挽起袖子,穿上围裙,开始热锅,说把你饿坏了怎么办,下次别等我。
许裕园跑进厨房里,给他看微博,告状一样的语气:“你看这里,这些人扎成堆,聚众喊你老公。”
梅荀打开抽油烟机,把油淋到锅里:“她们喊的是角色。”
“不是啊,在你微博下喊的。”
梅荀说:“微博上喊了不算,在我床上喊的才算。”
许裕园又说:“我看完了,觉得你演的角色其实没什么人格魅力,每天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这些粉丝肯定是见色起意。”
梅荀把切好的牛rou倒下锅去炒,“所以呢?”
“所以……我不喜欢你在外面抛头露脸。”
抛头露脸这词散发着浓重的封建余孽味,梅荀笑得肩膀都在抖,他说宝贝,封建社会都结束一百年了,现在不兴三从四德这一套了,“我要是嫁给你,是不是大门都不能出啊?”
许裕园暗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好不过了。“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你当明星,工作圈子混乱。”什么潜规则、剧组夫妻、yIn乱party之类的,多么肮脏!再说了,明星就是用来承载粉丝的性幻想的,或者别的什么幻想,许裕园说:“我又没有绿帽癖,干嘛要跟别人分享我的男朋友?”
梅荀翻转锅铲,麻利地往锅里加入调味料,把炒好的牛rou铲出锅,耐心地哄他,“你放心,网友很健忘的,过几天热度就散了,没人会惦记你男朋友。”
许裕园从背后抱住他蹭了蹭,“哪有这么容易?你连粉丝团都有了,一堆东西也被网上的人扒出来。”
“你先去盛饭,我炒好青菜就来。”
许裕园不肯撒手,手从围裙伸进去,在他身上乱摸,被人捉住了手腕。“别闹了,先吃饭。”梅荀看他还是不愿松手,无奈地叹气,“你真是……我下次不演了,只有这一次。”
暑假过去,再开学时梅荀大三了,许裕园也大四了。
恋爱四周年那天,两人一起去附近的海滨城市旅行。
两人到达酒店已经是夜晚。许裕园之前网购了一套情趣学生制服。女款的。他仔细量了肩宽、腰围和tun围,对照着客服给出的尺码表,选择